風柔兒被關在家中的日子極其難熬。
每天隻能通過知曉點滴關於崔展的消息才能解心中鬱結的情緒。
在陽關鎮安插幾個眼線不過是些許銀子的事兒,毫無難度可言。
侍女拿到第一手消息後,畢恭畢敬的告知予風柔兒。
“最近蘇千雪與魏家的秀女魏嘉嘉走得頗為近,據府中人說,兩人經常有說有笑,關係好得不得了。而魏嘉嘉長得不錯,還擅舞,來日入宮,或許能得陛下垂憐。而蘇千雪與其交好,其用心險惡,來日或成隱患。”
正在繪畫的風柔兒,畫筆一頓,畫紙上完美無瑕的玉顏多了一滴礙眼的墨漬。
她不滿的丟擲狼毫在侍女臉上,侍女噗通一聲跪下,忙不迭求饒:“姑娘息怒,奴婢是無心的。”
“本姑娘要聽的是崔大哥的消息,不是蘇千雪這賤人的,你翻來覆去老說她,故意給我添堵是吧?”風柔兒冷冷瞥了她一眼,抬手又取了隻狼毫,在白紙上重新臨摹心上人的模樣,“一個秀女就讓你慌了神,有沒有點出息?”
“奴婢是在為姑娘擔心罷了,那魏嘉嘉竟能贏了表小姐成功奪得秀女的位置,可見不是個簡單貨色。”侍女是知府大人的人,她關心的自是風知府關心之事。
可見,風知府對秀女的位置依舊耿耿於懷。
花費許多心思培養的風羽生竟沒能成功入選,白費他多年的辛苦栽培。
風柔兒嫌她煩,抬手又要將狼毫丟擲在她身上,餘光瞥見桌案上已剩最後一把,隻好怏怏收回手。
可這侍女不聽話,她心口的氣還沒出完。
於是手腕轉了個圈,拿起一個匕首往她身上砸。
鋒利的刀鋒劃破她的臉,瞬間血流如注。
風柔兒卻欣喜的拍手叫好,“記住,以後別在我跟前提蘇千雪那賤人,我想聽的隻有崔哥哥的消息。”
想起崔展,她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眼尾嘲諷的笑意也轉變為旖旎且泛著春情的笑。
世上怎會有這般蠱惑人心的男子,僅僅見上幾麵,說過幾句話就讓人這般魂牽夢縈?
侍女疼得快暈過去,她發覺,自家小姐的性情愈發的陰晴不定起來。
之前在京城還有所收斂,入了陽關鎮之後,或許是遠離她往常的圈子,便再也不必戴著麵具生活,可以肆無忌憚露出她暴戾的本性。
侍女端正跪姿,謹言慎行倒:“前兩日崔公子碰到劫殺後,蘇千雪不省人事,崔公子帶她去了醫館,竟然奇跡般的從閻王手中撿回一條命來。兩人的關係竟比過去更好,崔公子擔心殺手去而複返,片刻不離的跟在蘇千雪身邊……”
心裏極為不舒服的風柔兒還是沒忍住,將最後一把鑲金的狼毫丟擲在侍女身上,用得力道是前所未有的大。
“她竟然沒死……”
風柔兒恨不得親自動手在蘇千雪身上補上一刀。
恰好外頭有人通報,魏靜涵已經帶來,詢問風柔兒的意思,是現在見還是之後傳召。
風柔兒暴怒的臉上扯出一抹嗜血的笑,“還等什麼?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