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模樣搭配上腰纏萬貫的家世,怡紅樓的姑娘們早已醉心於錢子雲。
赤裸裸的眼神裏,恨不得將其拽回閨房中好好溫存一番。
風柔兒走了之後,錢子雲倒覺得有些意味闌珊。
其實逛花樓也挺沒意思的。
要是往常,他早就喊上一群世家子弟,打馬街前過,鮮衣怒馬少年時,一日看盡長安花。
而陽關鎮,他偏頭看了眼姿色中上的花魁,哪兒有花?
也就千雪是一朵長在他心頭的高嶺之花。
一哭二鬧三上吊才得機會出門,就這麼回去未免太浪費了。
“走,喝酒去。”錢子雲露出招牌桃花笑,姑娘們被迷得七葷八素,擠破了頭想和錢公子挨著。
理應緊緊跟在錢子雲身邊的招財被擠得沒地兒站。
他一臉無語,少爺穿著下人的衣裳,那些姑娘們也瞧得上?看來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樣的話在少爺身上並不靈驗。
錢子雲接收到自家屬下的嫌棄眼神,他微抬下巴,輕哼一聲,臉上寫著,“你懂什麼?本少爺靠臉吃飯。”
靠臉吃飯的錢少爺被姑娘們簇擁著進了雅間,酒過三巡,他越喝越愁。
要是身側坐著的佳人是千雪就好了。
姑娘們使盡渾身解數,錢子雲卻神遊天外。
真怪不得他,聽著姑娘們婉轉的樂聲,他腦海之中下意識出現的是千雪清越嬌軟的聲音。
瞧見姑娘們曼妙舞姿,腦海中浮現的是蘇千雪如花一般的身段。
他歎氣連天,花魁牡丹嬌軟的捧了杯酒水來,柔聲問道:“錢少爺為何悶悶不樂?是不是姐妹們的舞曲太差了?要麼奴家給公子表演一個脫衣舞如何?”
鎮上顯赫人家都喜歡看她的脫衣舞。
跳完脫衣舞,沒一個男人能飛出她牡丹的手掌心。
錢子雲聽得心不在焉,仰首又喝光一杯酒,“你說什麼?”
牡丹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神情,媚眼如絲的重複了一遍。
錢子雲斬釘截鐵的拒絕,“沒什麼興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若是牡丹再堅持,那就是自討沒趣了。
牡丹收拾好心情,幫他將酒杯滿上,“那少爺喝個盡興,奴家酒量一直不錯。”
雙手交疊站在錢子雲身後的招財幽幽說了句,“少爺這是轉性了?青樓姑娘都不喜歡了?”
“本少爺來喝青樓隻是為了喝花酒罷了,目的又不是那些姑娘。你把本少爺想成什麼人了?”錢子雲極力否認。
招財挑眉,撇了撇嘴,“最好是。”
“你難道看不出來本少爺是個大情種?”為了千雪茶飯不思,就連性命都能置之身外,這世上還有人比他更深情的嗎?
招財仔細端詳他的臉,認真回答道:“當真看不出來。”
大情種錢子雲繼續苦悶的喝著酒。
而姑娘們如狂蜂浪蝶般朝著他湧來,他素來不會對姑娘說重話,就尋了個借口站在窗邊透氣。
街道上人頭攢動、好生熱鬧。
他隨意的掃了眼,又震驚的瞪大雙眼,人群中身著月白色長裙,外襯同色狐狸毛小襖的女子,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千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