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中的錢寧,雖然並不能很好的理解他們的意思,但是那個眯眯眼的動作,以及周圍人發出的嘲笑聲,還是讓她明白自己被嘲諷了。

她很委屈,她從小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她的周圍隻有響聲和讚美,她甚至已經拿下了中國桃李杯少年組金獎。

但是自從她來到這裏,所有人都在嘲笑她,每個動作都像是在說她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她就像是個馬戲團的小醜,誤入了高端的酒會。

周圍鄙夷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泛出的酸澀讓她的眼眶濕潤。

她看起來是那麼的楚楚可憐,可是周圍的人卻像是得到了某種鼓舞,笑得更為猖狂。

佛雷斯揉了揉太陽穴,生氣走到門邊,用力的拍了拍門。

見眾人都安靜下來看著她,佛雷斯走了過去。

走到錢寧身邊,她低頭看著眼前嬌小又惹人憐愛的錢寧,佛雷斯皺著眉,僅僅隻是個眨眼的功夫,佛雷斯就已經有了答案。

“小甜心,你非常可愛,像是天使一樣,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也很願意每天都能看見像你這樣可愛的女孩。

但是很遺憾,我想你確實不適合待在這裏。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我知道你是跳了很多年其他舞蹈,雖然我不太了解其他的舞種,但是我想我會願意給你一封信推薦信!”

佛雷斯年輕時是個有名的芭蕾舞者,她的信可以讓錢寧直接進入英國其他的舞蹈學校。

這封信如果在在場其他的芭蕾舞者手中,就是未來的保證,有了它,他們的前途一片光明,甚至可以直接進入一些有名的芭蕾舞團成為一名正式的芭蕾舞演員。

感受著周圍人灼熱的嫉妒目光,錢寧隻感到快窒息了。

如果說剛剛那些芭蕾舞者的鄙夷隻是一記耳光讓她傷心,那佛雷斯的話就是一把刀子,直接捅在她的心上。

她淪落到居然要靠別人的施舍,才能進入一家舞蹈院校?

錢寧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兩步,看著眼前略模糊的畫麵,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努力壓下了心底的酸澀。

沒有人理會她,他們若無其事的各回各位,繼續這節無趣的課程。

“麻煩讓一下!”

有人伸手推了推她,這像是打開了一個機關,錢寧像是被激活一樣,轉身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眼前的水汽越來越多,最後彌漫成大顆大顆的淚水落下。

錢寧一路飛奔,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她隻想離開這裏。

等她停下腳步,周圍一片陌生,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到了哪裏,幹脆直接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支著頭發呆。

“嘿!你可真能跑。要不是提前知道你在一所舞蹈學校學習,我都以為你是跑馬拉鬆的運動員!”

克裏斯將肩上的黑色包扔在地上,順勢坐在她的旁邊。

“你是來看我訓練的嗎?”

“你怎麼在這裏?”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說出了口,然後沉默了下來。

克裏斯本來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他在去訓練營的路上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在飛奔,想也沒想就跟了過來。

雖然那真的是她,這讓他很高興。

但是那紅彤彤的眼睛告訴他,她剛哭過!

克裏斯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別人,有些手足無措。

用腳踢了踢地上的背包,克裏斯抬起頭認真的問道:“要去看我踢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