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德斯在門口躊躇良久,最終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錢寧抱著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克裏斯躺在床上,兩人一動不動的死死盯著對方。
“你們在做什麼?”
門德斯隨口問了一句,但是見兩人都沒動彈,就知道這又是兩人的新遊戲,但現在顯然不是適合的遊戲時間。
“eva,我覺得有些不舒服,你能幫我出去買杯咖啡嗎?”
聽到有人叫自己,錢寧“啊”了一聲,克裏斯瞬間笑得後仰。
“你輸了eva,這次是你輸了!”
錢寧有些不服氣的嘟著嘴:“這次不算,這次你作弊,讓門德斯先生幫忙了,如果不是他叫我,我才不會輸呢!”
“我可沒讓門德斯幫忙,這是意外,你不能否認你剛剛先動了。”
見兩人玩得旁若無人,門德斯咳嗽了一聲:“親愛的eva,我有些不舒服,你能幫我把車上的咖啡拿過來嗎?”
錢寧見門德斯確實有些不舒服,趕緊站起來把座位讓給他。
“那你在這裏陪克裏斯,我去去就回,哦,對了,護士小姐說他腦震蕩,讓他臥床休息一天,今天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讓他下床好嗎?”
“我一點問題也沒有,他們怎麼會知道我的身體狀況?我現在棒極了!”
克裏斯的反對隻得到錢寧的一記白眼,見門德斯保證不會讓他下床,錢寧這才接過門德斯的車鑰匙離開了病房。
等錢寧再次回到病房,就察覺到氣氛凝重得異常。
“怎麼了?”
門德斯臉上扯出一點笑,起身接過錢寧手上的瓶裝咖啡。
錢寧仿佛沒聽到他的道謝,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克裏斯的身上。
他哭了?
在錢寧心裏,克裏斯一直是個堅強的人,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哭。
“門德斯先生,你怎麼能欺負他?”錢寧有些生氣:“他進醫院又不是他的錯,你不安慰他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和別人一起欺負他?”
門德斯被一口從天而降的黑鍋壓得愣住,趕緊為自己解釋:“我沒有欺負他。”
“你在侮辱我智商嗎?這裏總共就你們兩個人,不是你他怎麼會哭呢?”
見錢寧一副你別欺負我小就不懂的表情,門德斯有種□□裏掉泥巴的鬱悶。
讓克裏斯哭泣確實是因為他剛剛的話,但是他也不想的啊。
見小姑娘依然不依不饒,門德斯也沒了招,但是那件事克裏斯不想她知道,他身為克裏斯的經紀人就義務為克裏斯保密。
“eva,你誤會了,門德斯先生沒有欺負我。”見錢寧依然一臉不信,克裏斯聳了聳鼻子,將眼淚咽了回去:“我隻是想家了。”
錢寧一聽這才不再為難門德斯。
想家了?錢寧這才想起克裏斯和自己一樣,在這裏都是外國人。
錢寧扯了幾張紙巾遞了過去,讓他擦去眼淚。
因為這種感覺她也曾有過,在她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她每天無時無刻都在想家,隻是她的家(媽媽)來了這裏。
自己在這裏好歹有媽媽陪著,克裏斯雖然和門德斯住在一起,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人,他想家了也是正常的,這種時候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自己這位好朋,隻能在身邊陪著他。
“eva!”克裏斯擦掉眼淚叫他給她取的英文名字。
錢寧抬頭看他。
“如果我不在英國,我是說如果我回葡萄牙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所以你要回去了嗎?”克裏斯雖然說得委婉,錢寧還是很快找到了重點。
雖然不想和自己這位新朋友分開,錢寧還是壓抑住了內心的不舍,若無其事的笑了出來:“不管你在哪裏,我們都是朋友!”
克裏斯看著她,用力的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最終他還是沒有告訴她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