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在市裏遭人搶劫,追趕的時候被突然出來衝出來的摩托車不慎撞倒,他在地上緩了半天才站起來,畢竟是自己在馬路上瞎跑,最後他擺擺手讓那車走了。
一瘸一拐的在附近的派出所報了案,順便借了電話打去民宿,沒想到是薑桇接的,民宿裏會開車的人不多,又都是女孩子,他本來想找大超來接他,結果這小子居然不在。
猶豫半天,還是開了口讓薑桇過來接他。
然後他就坐在了派出所門口等,順便想起了之前的幾件事。
剛開始開民宿的時候,薑桇很舍得花錢,並且非常善良,容易相信別人,好幾次他都覺得這姑娘是不是傻,那些人明顯是在騙她。采購的時候,幾乎不還價,這種小地方又不是什麼明碼標價的商場,不還價就隻能等著被坑。後麵人都慢慢招齊之後,她也就不怎麼管事了,他便也就慢慢忘了之前那些事兒。
現在想起,他搖搖頭,這姑娘善良得過頭了,這也就是被保護得太好,沒吃過什麼苦。
萬一他居心不良,設局騙她大半夜的一個人出來呢?
許可覺得她肯定沒這麼想過。
夜裏的月亮已經掛起,他坐在台階上,點了根煙,讓灰頭土臉的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滄桑。
不少人經過他,還以為這個蓄著胡子留著長發,穿著破敗的褲子,點著煙的男人是個流浪的藝術家。
薑桇是半個小時之後到的,她不太熟悉這裏的路,也不太熟這輛車,開的比較慢。
許可看著她謹慎的把車停在對麵,然後穿過馬路,向他走來,他抬手揮了揮,示意自己的位置。
“你沒事吧?”薑桇看了眼他被刮破的褲腿。
“沒事兒。”他站起來,往前單腳跳了幾步,“一點問題沒有。”
“...”她走到他旁邊,不放心的問,“你要去醫院看看嗎?”
“大小姐,您把心放肚子裏吧,我非常自愛,真摔斷了腿,我早就讓警察叔叔送我去醫院了。”
“...那好吧。”
許可其實已經好多了,估計就隻是腳踝扭傷了還沒好,走路稍微有點困難。
“要我扶著你嗎?”
“不用,你過去把車開過來吧,前麵掉個頭,我就在這兒等你。”
她點點頭,又回到馬路對麵去開車。
步伐很快,頭發在後背跳躍著。
他掐滅了煙,突然覺得,雖然他不是,也不想變成這樣的人,但這世上有薑桇這樣的真摯善良的蠢姑娘也是一件挺美好的事兒。
車穩穩地停在他身邊,許可拖著腿坐上去,等他係好安全帶,對前方伸出手打了個手勢,“出發。”
薑桇開動了車,銀色的車慢慢駛進夜色裏。
走之前,她留了一張便簽條在前台,所以聽見車聲,民宿裏的人便都出來關心情況。大超把副駕駛座的許可扶出來,大家都圍過去,薑桇獨自把車往後麵的停車場開。
人們七嘴八舌的問候許可,院子裏變得十分嘈雜,有幾個樓上的住客站在窗邊往下看了看。薑桇鎖好車走到前院,他們還把許可圍在院子裏說話,他也非常熱情,有答必應,如果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他某條腿正在承擔更多的重量,吃力的支撐著他站立。
她走過去,站在外圍,趁短暫空隙插了句嘴,“要不先進去吧。”
大超就站在他旁邊,後知後覺的說著對對對,一群人簇擁著許可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