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浪漫呢?
騎著雙人摩托在落日大道上歡呼著大笑著飛馳而過的時刻;哪怕是難以呼吸的瞬間也想一起窒息在那片海裏的時刻;在樂隊現場鼎沸的人聲裏訴說愛意的時刻...
她能想象的所有浪漫,都是和其他人類在一起的時刻。
而那些關於浪漫的虛擬影像,從現在開始,都變得具體起來,變成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
他一定不知道,她有多感動。
於是她用力抱緊了他,在他耳邊叫他的名字,“裴—躍——。”
她小聲說,“我也很喜歡你。”
“喜歡你到,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他們貼得很近,聲音是彼此能聽到的音量。
薑桇聽見他念出幾個字。
“你就是。”
聲音弱到像是心裏的話不小心偷跑出來了一樣。
她在他耳邊咯咯笑。
直到他放開她,還在對他笑。
天氣太冷,雪越下越大,她的手冰冷,被裴躍牽起放進自己的口袋,然後一起繼續向前走去。
他們厚厚的外套貼在一起,在冰天雪地裏,彼此都擁有著最熱烈的心跳和血液。
“裴躍,你是不是想了很久?”
“什麼?”
“就表白的詞啊。”
“三分鍾?”
“...”
“但,”
“什麼?”
“喜歡你這件事,遠遠不止。”
“...哎呀...好啦好啦知道了。”
“你臉紅什麼。”
“...凍得...我凍的!可以嗎!”
“...”
...
他們相攜著走遠,聲音也跟著消失在黑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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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躍沒有假期,回國的這幾天是硬生生擠出來的時間,返程的票就在第二天上午。薑桇的休息時間也已經結束,送裴躍去機場之後就要進棚繼續拍攝了。
機場空空蕩蕩的,他們在安檢口前徘徊不前。
“下個月我就回來了。”裴躍麵對著她,一隻手牽著她,另一隻手揉揉她的頭發,“很快的。”
心髒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都以不尋常的速度的跳動著,薑桇還是沒有真實感,隻有抓住他的時刻,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找到新的問題,“你出差是做什麼?”
裴躍頓了一下。
她又問,“拍戲嗎?”
不知道是不是得意忘了形,裴躍忘了先跟她坦白身份了。
他猶豫道,“寫劇本。”
薑桇開玩笑的說,“所以演員其實是副業吧?你是不是什麼遠古大神,你要是告訴我你的筆名,我可以考慮一下拋棄非一,試著粉你。”
“我...”他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從何說起。
機場已經開始提示航班,薑桇聽見了,便沒再糾結那些問題,推著他往安檢口走,“再不安檢,你就要誤機了,快去吧大神。”
在轉身的時候,裴躍停住步子,湧上一股衝動,不管後果如何,先向她說出一切的衝動。
他轉過頭,看見她笑容滿麵的朝他揮手。
許可說,她很討厭別人騙她。
裴躍站在原地,又升起一股子擔心,害怕說出一切以後,不能再這樣看見她的笑容。
在麵對無法承擔後果時,他再一次退縮了。
裴躍欲言又止,朝她揮揮手,走進了安檢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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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塵拍攝要持續到一月下旬,正好也快過年了,薑桇想著拍完之後回家一趟。
日複一日的拍攝,機械式的重複鏡頭,劇組生活大部分時間都挺枯燥的,他們組裏沒有特別活躍的人,氣氛平淡,大家都隻是維持著不遠不近的工作關係,收工之後,連男女主都很少聚在一起。
拍攝後期,安臨和薑桇的親密戲份多了起來,不過大多都是薑桇飾演的角色更主動,偶爾跟拍的花絮導演回調侃說,“薑老師真是一秒變臉啊,出戲太快了吧,一喊卡就不笑了哈哈哈哈。”
薑桇沒說什麼,倒是旁邊的安臨聽著別扭,似真似假的回懟攝像老師,“老師是說我現實中沒魅力嗎?”
老師用攝影機擋住臉,“我可沒這麼說。”
而旁邊的薑桇隻是想早點收工回去休息。
等拍完了,安臨和她一起回去,在路上,他算算日子,問道,“等這部殺青,你回b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