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梧嘴角冷笑,看了看蠢蠢欲動要逃到那三人那邊的京坤,轉眼看了看清風霽月,衣角輕揚的幾個正道人士,忽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胡說信手拈來,質疑一般的聲音嘲笑道。
“兩位前輩,觀望了幾天了,非等人殺光了,才過來出場救人,算計的真是時候啊。”
慧岸雖是和尚,但是帶著一股豪爽,直言不諱道。
“我們今日方到,看你在此為非作歹,忍不住出手相助,修煉鬼煞乃是禁術,會造下無限孽業。勸你還是早回頭是岸,別再塗炭生靈,為害人間。”
棲梧緩緩的扭頭,骨骼的聲音哢哢作響。眼裏絲毫不帶怯意,說出的話那般銳利,那般堅定,好像是真的得了理一般,譴責嘲諷別人。
“哦?兩位前輩不是看著這個少年淒楚,想幫上一把。但是這滅門慘案,你們擔心他開口要你們幫忙複仇。就索性要我這邪魔外道先殺光這些人,你們再出現。這般,你們即做全了正道的模樣,還不用造下殺孽,還能得到成全了自己的名聲。明明不用做什麼,最後被這小子歌功頌德。你們跟了好幾天吧,現在才出手,卡的時間剛好是這個時候,真是了不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了不起。”
接著,棲梧便鼓起了掌,響亮的掌聲,如同嘲笑一般在周圍回響。
說著便是斜了頭,看向癱軟在地上疑惑的望向那道士和尚的京坤,嘴巴帶著得逞的壞意。
慧岸忍不住開口道。
“你這妖人,我慧岸頭頂天腳踏地,何時做過這般滿心算計之事,莫要信口雌黃。”
棲梧定定看著那滿口咆哮的和尚,倒是奇特,別的和尚都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倒是他有些特別。不像和尚,倒像個俠義道上的屠夫。麵對這不用聽也知道說的是什麼的指責。他淡淡問道。
“哦?頭頂天腳踏地?沒做過算計的事情?那,司華年呢?”
慧岸麵對那淺笑質疑,心裏好像心虛了一些,氣息都弱了不少。
“你,你竟知道華年?你,你是什麼人。”
棲梧心地得意,這些事情,是他上輩子隻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司華年不知道,天陰不知道,莫念真不知道。他也隻是在中間一邊聽到一個說法,才揣測出來的答案。他也不理慧岸的神色微變,自顧自的說出事實,加重自己的籌碼。
“那年司華年不叫司華年的時候,他舉家被滅族,他滿心憤懣,你們救了他,卻勸他別去報仇。你們啊,是存著壞心思的,因為你們知道,有人會幫他報的,對不對?而幫他報仇滅了那一族的,是拿著極欲之眼的瘋子天陰和鎮靈之劍之主莫還真,對不對?你們早知道他們自己會去,所以自己束手旁觀,讓你們最厭惡的邪魔外道為你們動手。對吧,兩位,我講的有沒有錯?”
這連環的質問,如同錘子一般一遍一遍捶打他們的心。兩人心虛的很,不約而同低下了頭。
棲梧看他們神情有變,更火上澆油道。
“呦,好一個正道人士啊,手上不用沾染鮮血,仇也有人幫你們報,還理所應當的受司華年的崇敬。和尚,他叫你聲聲師尊的時候。你心中可否虧欠?畢竟幫他報仇的又不是你,而你們卻被說著有世間大愛。可你們這世間大愛,隻怕隻是喜歡在世人麵前裝裝樣子吧。”
“你們啊,是不是早已經失去了大愛本心了?顧忌因果,束手束腳的,怕這個不敢做,怕那個不敢做。為了世人的尊崇偏生裝成他們想要的樣子。為了那個金光燦燦的佛像,失了佛心。我看你們這道也不用修了。虛偽的很,是不是,問問你們自己。”
京坤楞楞的看著雙方針鋒相對,他修為微弱,在這局麵中,沒有半點可說話的份。隻是,聽了棲梧的話,心裏平靜下來,看著那一道士一和尚,再看看棲梧,神情複雜。
慧岸高大身子一滯,眉心中央金色道紋顫動。一圈一圈的金光蕩漾開來,但是每溢出一層,額間金紋就淡一層。
蒼遠道急忙安撫道
“道兄道心質疑,境界跌落了,莫要被他三言兩語蠱惑了。原地打坐,屏蔽五感,莫再被這邪道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