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梧麵露疑惑,束手旁觀的模樣,一臉無辜的反問他道。
“阻止?為什麼我要阻止啊?”
京坤驚的一時結巴。
“你,你不是,要來阻止他,要殺他嗎?”
棲梧擺擺手,麵無表情的說。
“沒有啊,我隻是來看戲的啊,我不是說了我不插手嗎?”
京坤頓時好像被雷劈了一下。
他急忙一個往下衝,便想趕緊將聞人厄救下。
藤維也和葉初霽急急的一把抓住他,嘴裏勸到。
“你看棲梧那麼淡定,肯定是有什麼計劃,既然他不動,我們先別動。”
“棲梧說了是月神的安排,那肯定不會有什麼壞結果,師兄先看著吧。”
被兩個人攔住的京坤,一個巨力掙紮。
正當京坤衝出去的時候,那陰火衝天而起,直達雲霄,那綠光照耀了整個鬼濱城。
綠色火光搖曳在了每個人驚恐萬分的臉上。
接著就是一陣狂喜而帶著哭腔的笑聲。
“哈哈哈哈,我就要成功了,我就要見到你了!”
那人癲狂的笑著,笑的震了整個腹腔,整個人如同風中晃著的蘆葦。
最後,火光漸漸熄滅,那人的笑聲,也漸漸的低沉下來,那狂喜不已,頓時變得痛苦難當。
那鬼城城主近在眼前,而京坤小心的往後退,心中的恐懼戰勝了疑惑。
藤維也心裏疑惑,但是眼裏激動的光芒閃爍。
“這就是月神大人的安排嗎?”
葉初霽心裏的疑問到了頂峰,凝望著始終淡定的棲梧道。
“你不解釋幾句嗎?你動了什麼手腳讓這個陣沒成功?”
眾人忽然回頭,齊全望向棲梧。
棲梧看了一眼那還是幼童的小龍,人都喝了忘川水,轉世投了胎,這個陣怎麼可能還能成功呢?隻是和他無關,他隻要看著失敗就好了,但他沒必要解釋,於是淺淺笑道。
“我可什麼都沒做,不過你們覺得現在是談話的時候嗎?”
那盈盈一笑,又戳破他們現今的處境。
那陣邊站著的金袍人,一直垂著那陰沉的臉,完全不顧旁邊幾人的交談,隻是氣壓不斷不斷的沉下去。
陰風還在呼呼的吹,頭頂之上,烏雲不斷翻湧,不久便旋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那陰火撤去,那陣陰涼不減,他們才緩緩發現,這股冰寒出自那陣法中間的人。
那強大的力量如同海浪一樣拍打著人的身體,他們修為不濟,一陣陣靈力波動下不斷往後退著走,那身邊的花草被摧殘寸斷飄到遠方。屋簷上的瓦片不斷下滑,劈裏啪啦碎掉了一地,最後那城牆在波動之下漸漸崩塌。
幾瞬之間,周邊便是一片廢墟。
那聞人厄身下的陣法漸漸消失,那朱砂,那鮮血,也仿佛被吸幹,隻留下那還在掙紮的人,和那幹淨蒼白的玉石地板,不曾留下一絲痕跡。
而那金袍人周圍的空氣湧動的更加危險,他站著沉默不語,許久的垂頭,長久的失落之後,他握緊了手,猛然抬頭,眼裏猩紅一片滿是戾氣。
周圍的溫度變得刺骨冰涼,更讓人一陣恐慌。
那金袍人猙獰的臉上怒容滿麵,咯咯咯的淒涼笑道。
“原來,原來,原來連你也放棄我了,原來連你也不原諒我了,連你也不等我了。我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一個會原諒我的人了,我該走了,真的該走了。”
那憤怒的臉語調卻說不出的冰涼,仿佛巨大的陰影,巨大的悲傷籠罩著他,無法救贖。
那血紅的眼裏,一片幽深,仿佛深不見底的漆黑空洞。
他緩緩抬頭往上看,眼裏的血霧更重,天上出現巨大的金光漩渦,刺破黑暗,那金光模糊了他的身影,緩緩在其中消失。
天空中淩空出現一個巨大的法陣,與正常法陣不同的是,它是逆轉而動。巨大的吸力衝天而降,不斷的瘋狂掠奪著地麵的能量。
地麵的花草樹葉被狂卷而舞,陰風倒流而卷上天際,天上如驚雷般轟然而響。一片天崩地裂的聲響響徹鬼濱,每個人臉上帶著迷茫和恐懼。
地上的一切漸漸滯空,一開始是落葉,後麵磚瓦,泥土緩緩升至半空。而倒地的他們感到身體的靈力在天上法陣的轉動之下緩緩逝去,指尖可見氣力,靈力,一點點的靈光化成圓點,朝天空飛去。
京坤慌亂的問道。
“這是怎麼了?這個陣是什麼。”
棲梧優美的躺在地上,撐著胳膊半癱在地上,烏黑的長發直直的垂著,看著那天空中法陣正中的人,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