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旭日峰上有一英武殿,棲梧用了最華麗的想象這個巍峨的宮殿,幻想它會是寶石砌成,玉石造成的柱子,帶上最稀有最少見的法寶裝飾其上。
但是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驚訝了,那大殿蒼老卻不枯朽,通體用紅木金瓦建成,雖然不奢華。但是那結構簡單大氣,再那之上便是看得到它的歲月滄桑感。
那大殿很寬大,裏麵卻靠著琉璃射下的日光月光照亮,所以遠遠看去,帶著幾束光之外都是陰暗,便覺得裏麵異常沉重壓抑,嚴肅的讓人大氣不敢喘。
而裏麵便是世家長老,門派重要人物能進去商議,也不知道到底是何那麼重要的事,基本所有的人,所有世家門派都來齊了。
多少多少見不到的退隱的人物,在這英武殿上進進出出。
而瀲華劍宗的長老們都是進了殿中議事,京坤等弟子沒有資格進去的,也隻是因為實在塞不進去了。雖然那個殿已經是所有仙門最寬敞的,但有頭有臉的人實在很多,隻怕連曲寒川那般的都隻能在最邊邊擠著。
隻是他隱在其中,並不敢進去。
經過一陣激烈討論後,那英武殿終究還是散了場,各個大人物踏出那紅木門檻,一瞬間人潮擁擠,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嚴肅之色。
隨後知道明日要在旭日峰等待,那鳳凰帶有靈性,會尋人最多的地方,選擇有緣人繼承舊物。而隨後,便是那鎮靈之劍的祭祀儀式。
棲梧仿佛有在人群裏看到,便看到一個修士用繩子牽著一個綁住雙手的女孩子往前走,如同牽牲畜一般。
而那女孩子,看樣子不過二八年華,身穿洗舊的破爛衣物,帶著各個補丁。頭上亂糟糟的盤著兩個丸子頭,連一朵花兒都沒有綴上。而那眼睛灰蒙蒙的,隔著一層霧水,看著那眼睛分明是瞎的!
棲梧眼裏淩然一道光,卻看到那災難仙子熙苒在一旁大為震動,眼裏顫抖的望著那可憐的女孩子。
棲梧緩緩綻笑,感覺會有很有意思的事情發生。
夜晚時分隻是棲梧晃蕩在正陽宗給瀲華劍宗的回廊寢室,也不知在找什麼。在紫晶花藤樹連綿開放間,花瓣落下,陣陣飄香,花影搖曳間。忽然瞥見一個人影閃過,他心裏存疑,卻仿佛知道那個人影是誰。
聖僧慧岸!司華年的師尊,也是佛家至寶忘憂思的擁有著,也是幾十年前,與蒼遠道一起救了京坤那個粗壯和尚。
他腳步遲緩的往前偷聽,總覺得這個人出現在這裏不是巧合,他小心翼翼的那翡翠玉板地麵行走。
最後,到蒼遠道門外卻聽到一陣交談聲。
他停下腳步,那潔白窗紙貼在那紅木格子之上,露出瑩白溫潤光澤,那孤月照著光芒,那紫晶花藤的影子,晃動在那雕刻的精美的紅木欄杆上。
而兩個人的聲音在這靜謐裏,很是清晰。
“你這些年如何了?那世祖,可有對你做出些不好的事情?”
另外一個人微微歎息道。
“二十年前,他求我渡他,我自以為我佛修不深,無法度化。但是我還是去了,隻是他這一路,也隻是癡癡傻傻,對我倒是極其尊敬,但也隻不過將我當成那清禾師侄罷了。但是不想這二十年,無功而返,看著他還是忍不住。將一群孩子,當成蠱一樣鬥,實在是我無能,渡不了他。”
蒼遠道沉默了一會,隨即道。
“這幾百年過去,他怎麼還不忘記那清禾?”
另外一男子搖搖頭,帶著很重的遺憾歎息道。
“也是我們佛門不幸,出了那麼個誰?!”
說著裏麵兩個大能注意到有人偷聽,倒是急匆匆的一陣勁風打開那精美的窗門。兩人衣衫撲撲的走出房門,門外卻什麼人影也不曾見。
遠遁在屋簷之上的棲梧忽然明白,原來那幾十年慧岸要去渡化的人,竟然是那天陰!
他最恨的天陰老頭,極欲之眼擁有者,金世祖!
而第二日天朗氣清,那高高的仙山之上,整個天際如同極其純淨的藍色畫板。無一絲雲彩,那高寒山上的冷風,被那烈日一澆,也變得溫暖舒服。
那片日華的照耀下,那旭日殿上花草樹木接連探出靈物本體,大大方方的站在枝頭樹梢上,承接這大陸上最旺盛的太陽光輝。
所以修士們可見那靈草靈樹,樹葉花朵繁茂見間,散發著瑩瑩綠光。那綠光猶如小精靈一樣,在枝頭悠閑曬著太陽。
微風吹拂,那枝葉花香伴隨著大片木靈力的綻放,讓人心情和暢。
而就是那一日,修真界正道修士,盡數站到那英武殿前,那仙山門樓之前,在那仙門入口,懸崖峭壁之上。
聖女便預言了,這一日鳳凰將至。
他們便從早晨站到正午時分,所有人屏息凝神,不動如山的等待著。
他們是修士,一坐定便是幾十年,所有這點等待對他們來說,基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