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墓誌銘好浪漫啊!”林漫漫細細品味後,覺得這句話好生俏皮,決定強行征用:“這句話歸我了,你換個吧!”
顧行遲聽了她搶奪墓誌銘的言論,根本不惱,隻覺得她可愛。被林漫漫握著的右手輕輕一翻,便正好盛上她嬌嫩的小手,左手蓋到她手上,輕聲說:“我們葬在一起就好了,分什麼你的我的。”
林漫漫小臉一紅,便要把手抽出,誰料顧行遲緊握著不放,她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他渾然不懼,她隻好認命,不再掙紮,任由他握著。
公交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到了鳳鳴山。顧行遲起身下車時,才把手鬆開,不是不想牽手,而是手心出了些汗。
他不是手汗多的人,隻是今天有些奇怪,他推測是暈車使然,隻是他也不是暈車的人,暈車又是什麼使然?
拿出紙巾擦擦手,想繼續牽著,誰料林漫漫像燕子一般,一到站,就從公交車飛下。
“嗚呼!清新的空氣!”
林漫漫做幾次深呼吸,享受花草樹木剛吐露的氧氣,雖然這距離縣城不遠,但有山有水有樹有花,空氣質量立馬高了一個等級。
她在陽光下張著雙臂,擁抱山川,時而蹦跳,時而旋轉,與陽光和風共舞,宛如山川河流孕育的精靈。
美景如畫,她和諧的融入畫中,成為畫作的點睛之筆。
顧行遲看得入迷,欣賞了好一會兒畫中精靈,才戀戀不舍的提醒:“別這麼浪費體力,一會爬山累了,有的是你大口呼吸清新空氣的機會。”
畫中精靈好像聽到了什麼驚天噩耗,精神一下萎靡,像剛被霜打的花,從這欣欣向榮的畫卷中被驅趕出,機械般僵硬地轉頭,不可置信地質問他:“還要爬山啊!沒有直達的車嗎?”
“這可不是什麼有人氣的地方,哪會有直達車。”顧行遲被她的樣子逗笑,拉過她的手,安慰到:“別怕,不算太遠,山不高,目的地在半山腰。”
“早說嘛!”聞言,林漫漫突然有了信心,拽著顧行遲的手,向前大步流星,口中還喊著:“衝呀!”
十多分鍾後。
一塊大石頭上,癱坐著一個翠綠長裙的女孩,喃喃低語:“我不行了,我們歇一會吧。”
“讓你跑慢點你不聽。”顧行遲拍拍她的後背,遞給她自己的保溫杯,“來,喝點熱水。”
林漫漫抿了一口,見溫度適中,便大口喝了起來。
“這才多久,已經這麼不淑女了嗎?”看她狼狽的模樣,顧行遲忍不住調笑她。
“不知道為什麼誒,和你在一起,我確實放得開,好像可以完全的做自己。”林漫漫眼睛發亮,嘴上卻責怪地說:“都怪你,我做什麼也不說我,把我寵壞了快!”
“哈哈,做自己就好,你的所有樣子,我都喜歡。”顧行遲寵溺的看著她,說:“而且,把你寵壞了,別人受不了你,隻有我受得了,那不是更好?”
當感覺一段關係無比順心,或者是對方在向下兼容,或者是對方完全寵溺。顧行遲便是兩者齊聚,甚至還要多出一點:暗戀的日子裏,他無時無刻的觀察,讓他遠比林漫漫更了解她自己。
林漫漫一臉看透他的表情,故作痛心疾首地說:“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不想讓我變好,隻想占有我,哼!”
歇息的差不多了,她言畢,便利用這次機會起身,順便嚇嚇他。
“非也,寵你你就不變好啦,那你鬥誌很薄弱嗎,同誌!”顧行遲嘴上不停,手卻忙著去攙扶她。
“誰鬥誌薄弱!”林漫漫倔強地甩開他的手,“別扶我,我能自己走,給你看看什麼叫鬥誌!”
“好好好,鬥誌女孩快衝呀!”
說完,顧行遲一下子跑遠,剩林漫漫一人孤零零站著。林漫漫雷劈過一般,傻站原地,目瞪口呆。幸好顧行遲剛跑幾步,馬上就跑了回來。
他原地踏著步,滿是笑意,卻故作疑惑地問:“怎麼不動呀,快燃燒你的鬥誌!青春就是燃燒!”
林漫漫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決定不跟他的節奏,自己慢慢走著。
“gogogo!let\"sgo!”顧行遲還在耍寶,繞著林漫漫一圈圈地跑。
幸好這兒足夠冷清,即使是在周末,也見不到幾個人,不然林漫漫非得找個地縫躲進去,躲進去之前一定先要把顧行遲給埋進去,再給他刻上他心心念念的墓誌銘。
見林漫漫眼中的殺氣愈發濃烈,顧行遲見好就收,不再耍寶,裝作勞累地停下,氣喘籲籲地說:“累死了,你能扶我一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