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起訴偽君子(下)(1 / 3)

飯總有吃完的時候,高原要去廚房忙活著刷碗被李雲白攔住了,“你手上的紗布不能沾水”,紹華、林坤還有李雲白大致交代了在醫院裏現在白勇及其夫人的說法,現在就等證人來證明了。

“紹華,你們現在這裏聊,我先帶著孩子們上樓寫作業!”敏君說了一句話就帶著孩子們上樓了,這件事情不要影響到孩子們。

“高原,你把碗放在水池子裏邊,崇明經理在群裏給你發了一個過幾天要洽談的小合同,你去書房打印出來、校對一下,拍照發到群裏,然後就可以回去了。”紹華吩咐高原把這件事情辦妥,然後又補充說道,“看來你的時間真挺滿的,不適合留在家裏再兼職保姆了,之後也不用來家裏兼職了,不好意思哈!但是如果你要來家裏做客,大家一起吃頓飯什麼的,我們還是很歡迎的!”

“董事長,要不還是您上去打印吧,我在這裏等您,打印機連著電腦,要是有什麼重要文件出現問題的話,高原擔不起這個責任!”紹華想了想,確實有些文件比較私密,這樣做對高原也確實不合適,紹華隻好依著她的想法自己上樓去打印,留著高原和他們在這裏等著,紹華還不忘往敏君屋裏看一眼,敏君輔導著孩子們寫著作業,沒有雞飛狗跳,隻有歲月靜好。

高原從董事長手裏接過紙和筆,便坐在沙發的一角認真校對合同,對於一些地方仔細斟酌和勾畫,紹華、林坤和李醫生則在這裏說明今天發生的事情,大家把信息彙總到一起。

“李醫生,嫂子還好嗎?”阿強試探的問了一句,然後又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應該問阿花姐還好嗎?隻是,隻是一直改不了口。今天是我老婆非要我來幫著她的小學和初中同學阿花來,來作證,否則我不可能放下地裏的莊稼活,帶著孩子來趟這趟渾水的。”

“是呀,李醫生,阿花她還好嗎?”李醫生看著兩個人如此關切的問,也隻好實話實說,“阿花姐在受到這次刺激之後,神誌似乎恢複了清醒,也說了很多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剛剛也交代了。但是,說實話,心理學和醫學上真的沒有辦法對這種情況做出完全確鑿的解釋,至於這種狀態能持續多久,什麼時候又會恢複到那種神誌不清的狀態,我不敢肯定,有可能這一生都這麼清醒,也有可能不知什麼時候又糊塗了。”

“謝謝李醫生!”李雲白收著兩個人源源不斷的感謝實在受之有愧,“您應該謝的是這位高小姐,阿花姐是把她當成自己女兒之後可能才會想起這些的;當然也要感謝王先生,這次許多醫藥費都是他幫忙讚助的,至於我,不過幫著送進醫院,分內之事!”

“謝謝高姑娘,謝謝王先生!”高原沉醉在這份合同中,也顧不上聽得見,紹華連忙同二人聊起正題,“阿強兄弟,弟妹,現在王警官在這裏,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你們所知道的發生的事情?這對這個案子很重要,現在他們二人已經感情破裂,法律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那個,阿花是我九年的同學,親如姐妹,後來大勇去了城裏讀書,留在城裏工作,又正好趕上阿花生了個女娃,我就囑咐阿強多去照顧她們母女一些。可是有一天阿強回來和我說,他被大勇媽媽誤會了,此後就一直和她們家保持些距離,也不敢太湊過去。”那個女人很平靜的解釋道。

“阿強,你怎麼回來了,不是交代你去幫著嫂子做做飯、洗洗衣服的嗎?”那個女人有一點點顯懷,對著阿強說道。

“別提了,我被老太太誤會了,誤會我和阿花姐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件事情等大勇哥回來再說吧,這兩天我就不過去了!”阿強有些生氣,便也沒有多理會什麼,就拿著鋤頭下地幹農活了。

“是我不好,那天我去晚了,我沒碰上大勇哥,大勇哥就急忙忙趕回城裏上班了。我以為還有再見的機會的,那個晚上嫂子抱著孩子來敲我們家的門,孩子發著高燒,我才知道原來老天爺的心可以這麼狠,就不給我們老百姓一條活路。”那男人說得有些激動,一旁的女人把話茬接過去,繼續說道,“我們出來之後看見阿花在門外,什麼話也說不清楚,就趕緊帶著她和孩子去了醫院。醫生說,孩子的情況不是很好,且不說一筆治療費用,就是退了燒也有可能,可能一輩子帶著點癡傻。阿花拚命地求醫生救她,可是那鄉鎮衛生所的醫生也盡力了,我們去買飯回來,阿花不見了,隻留下一個孩子在醫院。”

孩子的啼哭弄得醫院的人手足無措,他們夫婦兩個人回來就看到這種場麵,相視無言。

“那,然後呢,你們有找到過阿花的消息嗎?”邵玲問道。

“我們回了村之後,村裏人說阿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我那時候懷著孩子,家裏的事情越來越多,正趕上秋收忙,我和阿強就也沒多去找她!直到從王警官這裏才得到消息,竟然會這樣!”那個女人說得含蓄,沒有一句假話,也是也沒有說出全部事實。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她的同學、朋友,就對她的死活不聞不問,你們算什麼朋友?”邵玲在一旁吐槽了一句,紹華和林坤趕緊來拉著她,有些事情別亂說了,人家能來作證已經知足吧。

“不算朋友?王警官,您偉大,您清高,您仗義,我們隻不過是把家裏的錢都拿出來給孩子交了醫藥費而沒找過阿花,也沒找過他們家要一分錢;我們隻不過在我懷著孩子的時候,頂著村裏人的嘲諷把那個被扔在醫院的孩子抱回了家,和我們親生的孩子一起養著,教著,十遍教不會的字詞我們教十一遍,一百遍教不會的算數我們教一百零一遍,到最後得您一句不聞不問,也罷!”那個女人情緒有些激動的在沙發上喘著粗氣,高原依舊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邵玲自然也是羞愧,便蹲在她的麵前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剛才誤會了你,對不起。”

那個女人沒有用正眼再看一眼邵玲,那個男人把邵玲從身旁扶起來拉開,說道,“王警官,您是警察,我們就是小老百姓,您保護我們,我們也尊敬您。今天的事情我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該配合警方做的調查我們也都做了,我求您放我們回去吧,就算是為了我們的孩子不要讓她們這麼小就受到傷害,好不好?”

“可是——”紹華站出來打斷了邵玲要說的話,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這麼任性,主動謙虛的賠禮示好,“對不起,剛才我妹妹發生了點誤會,真的很抱歉,我替她給你們賠個不是了!”

“王先生,我明白您想說什麼,既然阿花姐已經,已經恢複了些,我們想帶著女兒和她相認,我們想帶她回家老老實實過完這輩子。至於打什麼壞人,告什麼法院,那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情,對嗎?”阿強這樣回複了紹華的請求,手裏攥著老婆還被氣得顫抖的手。

李雲白自然理解他們這種怕惹事的心理,如果不能克服這個心理,徒勞帶上法庭也是無用,李雲白也是說了一句話,“如果是阿花姐想要狀告這個偽君子、負心漢呢,您們願意出庭做證人嗎?”

“不可能,阿花一向待人和氣,心腸柔軟,這不會是阿花想要做的事情。”阿強嫂在一旁解釋道,她認識阿花這麼多年了,不可能的,這不可能是阿花會做的事情。

“阿強嫂,沒什麼不可能的,人的性格、行為都會隨著經曆的不同而改變。當年阿花姐就是為了要狀告這個人才從村裏來到城裏找個公道,誰料被他軟硬兼施,困在了家裏,一困就是十幾年呀,被謊言欺騙,被安眠藥控製甚至被打罵,被威脅同自己女兒再也不能相見,阿花姐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柔柔弱弱、逆來順受的小女孩了。”李雲白通俗易懂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