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跑出了教學樓範圍,在昏暗的校園小路上奔跑著,迎麵而來的風將梵以額上的發絲吹拂著,帶來一陣舒適的涼爽。

不知過了多久,當寢室樓逐漸清晰時,兩個人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相互對視一眼,下一秒齊齊笑了起來,劫後餘生的感覺在此刻襲來,梵以難得地笑的有些肆意。張揚的五官一下子凸顯出來,眉宇間全是肆意。

簡姚看著他,也笑的開懷,心中變得十分柔軟。突然想到什麼,他麵上一黑,佯裝微笑著咬牙切齒道:“梵,以。”

梵以笑容還停留在臉上,沒發覺簡姚語氣中的不對,“怎麼啦?”

他獰笑一聲,往梵以腦袋上重重一拍。毫無防備之下,他吃痛“嘶”了一聲。

“你幹嘛啊!”梵以捂住腦袋,再次一臉懵逼。

“真能耐啊,某人這是打算直接單飛是吧?喲,幹嘛這麼看著我,嗯?不是壓根不在乎我嗎?說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嗯?是吧梵以。”

這一連串陰陽怪氣的話一出口,不僅是梵以愣住了,簡姚自己也覺得怪怪的。

知道是自己理虧,梵以有點心虛,麵上卻是鎮定自若的笑容。“別生氣,雖然這次有些莽撞,但是好歹最大的危機已經過去了不是,而且進度一直停滯不前也不是辦法。我保證下次肯定不會再貿然行動了。”

這番話說的那叫一個正氣淩然,簡姚冷“哼”一聲,又狐疑道:“你還想有下次?”

梵以:兄弟你不對勁,重點是這個嗎?

尷尬的笑了下,深感這一茬是過不去了,他隻好裝作漫不經心地轉移話題,從衣服口袋處掏出幾張紙來。

二人此刻在昏暗的路燈下,前方是黑暗的小道,通向了宿舍樓那邊。

當時情況緊急,他將紙隨便一塞,此刻變得皺巴巴的。他細細撫平那些褶皺部分道:“這是我當時在夾層處發現的東西,應該很重要?”

簡姚雖然心有不甘,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嚴肅了起來。收斂了他身上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看起來還是很像那麼一回事的。

二人借著昏暗的光線閱讀起來,發現這居然是兩份保送申請書,最近的一份時間是這一周,從楊書意變更成了柳茜茜。

“申請人變更?”梵以眉頭一皺,輕輕念出這幾個字。

簡姚喃喃:“奇怪了。”

看了他一眼,“怎麼說?”

簡姚抿抿唇,“一般保送是要滿足一係列情況,然後學校確定名額,再聯係學生。而且如果不是違紀情況是不會有變更的,怎麼會突然換人呢?而且這也不應該啊,總不能是自願放棄?”

梵以陷入沉思,他們如今所掌握的線索隻有校草寫的兩份情書、班主任以及奇怪的黑衣男人、放棄保送名額,以及楊書意(楊初雪)曾經被校園霸淩的事。

如果要判斷出第39個人究竟是誰,很顯然,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是楊初雪和楊書意兩個人的其中之一,百分之三十的幾率是那個黑衣男人(梵以的直覺),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是黑衣男人與楊初雪(楊書意)的結合體。

如果說是兩個人的其中之一,那麼梵以偏向於那個人是楊書意。

如果說他沒有拿到今天的資料,他可能會認同死去的那個人是楊初雪。但是這樣莫名其妙的變換讓他第一個想到了替代,如果說是因為頂替的話成績變化太大容易被發現,那麼可以說得通。

而且當時他在幻境中看到的畫麵中,柳茜茜和那個人的關係真的很好,如果說那個人是楊書意,那麼柳茜茜為何要搶奪自己好朋友的名額呢?除非柳茜茜認出來了,現在的這個人壓根就不是自己的好朋友。

應該是了,不過黑衣人和這件事的關係麼,他偏向於認為黑衣人是怪談本身,也就是黑衣人是事情的源頭,但是卻不是真正殺人的那個。要麼真正的身份是楊書意,要麼,應該是兩人的結合體。

想到這,他鬆了口氣。

兩個人到教室的時候還沒什麼人,可能本來人就已經很少了的緣故,應該快要結束了,梵以心想。

楊書意,不,現在應該叫她楊初雪,正坐在位置上看書。她的位置前麵是柳茜茜,位置換了一遍又一遍,這兩個人卻總是坐在一起。

梵以皺了皺眉,他讓簡姚今天去跟蹤校霸,他清楚簡姚的實力。

之前的那把金色□□他並沒有詢問對方,就像對方也沒有主動提,兩個人身上都有秘密,他們心知肚明地沒有探究的想法。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拿著一本書,從楊初雪的位置旁邊走去,不經意地將一個信封掉落在了地上,神情自然地離開,像是毫無察覺一般。

楊初雪正坐在位置上看書,姣好的麵容在陽光下散發著光,她看了一眼這個轉校生,臉頰有些微微泛紅。看著他掉在地上的東西,她心神一動,撿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