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武天雄的妹妹武天麗弄明白哥哥遭遇的車禍其實是蓄意謀殺的結果後,卻向任遠飛透露了一件事。
“如果我哥是被謀殺的,那麼沒準就是他前妻簡丹幹的——因為他曾經對我說過簡丹很恨他。”
武天麗透露出來的信息,聽得任遠飛微微一怔。
“哦,他對你說過這話,什麼時候?”
“他倆離婚後我哥就經常這麼說。因為他在外麵有了小三才和簡丹離的婚,你說簡丹能不恨他嗎?要知道女人最恨的事就是老公出軌。所以,簡丹有充分的理由謀殺我哥和那個小三居妍。你們警方難道就不懷疑她嗎?”
“我們也懷疑過,並且調查了她案發當晚的行蹤去賂,結果發現她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案發那段時間裏,她一直呆在自己家沒有外出過。”
“就算有不在場證明,也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嫌疑吧?她可是有一個經濟實力的女人,完全可以花錢雇凶殺人,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不是嗎?”
任遠飛解釋道:“這種可能性當然也是存在的,所以我們也調查了她的銀行賬戶與資金周轉等方麵,然而並沒發現有任何去向不明的大額取現或轉賬。”
武天麗一雙眼睛骨碌碌地在眼眶裏轉了一圈後,神色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
“那又能說明什麼呀!像她那麼漂亮的女人,有時候都不用花錢,光憑美色就能讓男人為她上刀山下火海了。”
任遠飛秒懂了武天麗的意思,他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忽然對眼前這個中年婦女產生出一份說不出的反感。
武天麗今年三十八歲,雖然同樣是人到中年的女人,但她和簡丹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簡丹的身段依然窈窕如柳,武天麗的腰身卻已經粗過水桶,一目了然地早就放棄了身材管理。
因為體形太胖,她就從頭到腳穿了一身黑,徒勞地想用自帶收縮效果的黑色來讓自己看起來顯得瘦一點。
除了想利用黑色讓自己顯瘦以外,她還想靠塗脂抹粉來讓自己顯得年輕漂亮一點。
一張肉乎乎的大餅臉上,粉底刷得格外白;眉眼描得格外黑;嘴唇搽得格外紅;整個妝容看起來就像戴了麵具似的不自然。
此外,她還把香水塗得特別濃,簡直就是濃到刺鼻的地步。
任遠飛雖然與她之間隔著一張問訊桌,卻也照樣要皺眉頭。而他身旁負責記錄的劉川因為有些鼻敏感,已經被熏得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在武天麗身上,一切都顯得太過了!過猶不及,這樣過格的妝容與香氛都很不適合一位中年女性。
任遠飛不由自主地就由此及彼聯想起了簡丹。
她薄施粉黛的一張臉上幾乎看不出妝容的痕跡,仿佛是古典傳說中的梨花淡妝;
她身上繚繞的香氛似有還若無,如同梅花在黃昏月影下的暗香浮動;
這樣一個優雅得體的美麗女人,被武天麗影射成一個靠出賣□□來驅使男人為她除去前夫的毒婦。任遠飛的第一反應是無法自抑地心生反感。
但是身為刑警的職業警覺性,又及時上線提醒他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因為女人作為天生的弱者,並不適合親自出麵殺人這種事。
花錢雇上一名幫凶,又或是利用美色俘虜一位裙下之臣為自己赴湯蹈火,類似的案例都早已屢見不鮮。
畢竟像伍月那樣的……
意識到自己又不由自主地聯想起了伍月,任遠飛趕緊把跑偏的思維拉回正軌。
他定定心神說:“武女士,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警方會從多方麵著手偵查這個案子,你就放心吧。”
“警察同誌,我覺得你們都不用多方麵著手調查了,就盯死簡丹查準沒錯的。因為我哥這一死,對她可是大大的有好處。首先,他的所有遺產不用說肯定都歸兒子舟舟了。另外我哥還買了兩份人身意外險,那兩份保單加起來能理賠好幾百萬。我爸媽都已經不在了,他現在唯一的直係親屬、也是唯一的受益人就是兒子舟舟。可舟舟今年才兩歲,還是一個先天性的白癡。財產名義上由他繼承,實際上還不等於全歸他親媽簡丹了嗎?所以簡丹暗中策劃找人殺死我哥,對她絕對是有好處的事。既能除了心頭恨,又能賺上好大一筆錢,簡直就是兩全其美一箭雙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