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

“江卓別睡了,這邊三缺一呢——”

“來了來了。”

“轟——”

黑發青年睜開了眼睛。

“喂,江卓,睡一上午了吧?”

工藤新一——他的某個愛出風頭的同班同學,號稱“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的福爾摩斯先生屈尊拍了拍他的肩膀,頗帶著幾分看好戲的心情看向他。

“昨晚沒睡好。”江卓打了個哈欠,碧綠色的眼睛蒙上一層剛醒時帶上的水汽。

他一隻腳蹬著桌下的橫杠,椅子向後歪去靠在後桌上,悠悠地看向笑得不懷好意的某個同班同學,懶洋洋地開口。

“到底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你上課睡得太沉迷,語文老師連扔了十幾支粉筆都沒扔醒,所以——”工藤新一隨手摸出毛利蘭的鏡子,笑得促狹地向對方擺好。

“幫我請個假——”

座位上的人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不就是頂著滿頭粉筆灰嘛阿卓還是這麼要形象。某個大偵探幸災樂禍地想道。

為這點事就翻牆回家,也難為他成績好,不然遲早被掃地出門。

江卓,某個半年前剛轉到帝丹高中的來自種花家的轉學生,目前的人生普普通通平淡無奇,就是偶爾興趣上來時招個貓鬥個狗,不像某個同班同學那樣腦子好用隨便一眼就案發現場,也不像某個網友一樣半夜三更還跑去屋頂上走秀。沒什麼特殊的本領就是長得有點帥,裝逼的時候也能騙幾個女孩子們的尖叫。

此時,這位平平無奇的高中生正打著哈欠慢悠悠地走在了從學校回家的路上。

他父母一早就因為車禍去世了,不過好在留下的遺產還夠他吃吃喝喝,由著他某天腦袋一抽突然轉學到日本玩玩,剛好還可以住之前家裏在這邊買的度假房——工藤一家隔壁。

“真麻煩。”他拿出鑰匙開了門,頂著滿頭的粉筆灰走了進去,自言自語道,“所以那老頭能不能改改丟粉筆的壞習慣?”

浪費資源還損害學校門麵的形象。

江卓走進浴室擰開水龍頭,就毫不在意地將整個頭部埋了下去,開到最大的水流衝洗著,水幕沿著他的額頭,頰側流了下來,連帶著校服襯衫被扯開的前襟都被沿著脖子淌下的水流打濕了一片,透出曲線有力緊致的軀體來。

“喂,你說你叫什麼?”

他無所謂地扯過一條毛巾,往頭上頗為隨意地擦著頭發,突然出聲好像在跟什麼人對話。

“我是你的係統,我叫g015。”

電子音突兀地在他耳邊響起。

“我們又叫做——記錄者。”

江卓麵色不改地放下了毛巾,走到衣帽間準備換一套幹淨的校服,在腦內向對方說道:“所以,就像你前幾天托夢給我說的一樣,要去踩點關鍵劇情?”

“我真是奇怪,”黑發青年眯了眯綠色的眼睛,“明明是切實發生過的事情,為什麼你會用‘劇情’來指代。”

電子音沉默了片刻,半晌才發出聲音:“那並不是我托的夢,等到……你以後會知道的。”

“等到什麼時候?”江卓沒有放過對方的含糊其辭,直截了當地問向對方。

“你以後會知道的。”電子音重複了一遍。

“以後是什麼時候?”江卓挑了挑眉,沒有理會對方試圖糊弄過去的說法。

“真好笑,”黑發青年勾起了一個略帶嘲諷的笑意,“想要人打工,卻不告訴人為什麼打工,我是什麼——是冤大頭嗎?”

“做任務可以換取積分,你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會連續幾天做這一係列的夢吧?”電子音緩緩在他耳邊說道,放出了籌碼。

“哦?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做那些莫名其妙的夢?”江卓升起了幾分興趣,向對方反問道。

“我不知道,但你也許能知道。”電子音再次響起。

氣氛刹那間安靜了片刻。

江卓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可樂,拉開罐上的拉環,瞬間帶起嗤的一聲汽水中氣泡上湧的聲音。

“行吧。”黑發青年仰頭喝了一口汽水,像是有些嫌棄般地回答道。

“暫時合作吧,g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