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這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就離開了,留下的眾人卻是被寒風侵蝕,風中淩亂著。
溫玉離在讀書人心中那就是偶像般的存在,他們可是一直把他放在清正廉潔的位置上,也認為他是不沾一點兒女色的。
從來都是潔身自好,即使有宴席,也都是獨自一人坐著喝酒,絕不允許有女人靠近一步的。
萬萬沒想到啊,他們居然看到從溫大人的轎子裏下來一位明眸皓齒的小姑娘,腦子裏卻是直接往那方麵上想了去。
他們其實也不想多想的,但眾人忽然都想到以前聽過的一個事情,那件事他們可完全是當做玩笑話來聽的。
那件事是從溫大人一個朋友嘴裏傳出來的,聽那人說,溫大人根本就沒有表麵的那麼不近女色,他可是親眼看見過溫玉離府裏住著好幾個未及笄的小姑娘來著。
那人也有好奇問溫玉離原因,卻被他不鹹不淡的回答給擋了回去。
原話卻是這麼說的:“你喝醉了,承禎。”
之後就不知怎的,溫玉離不近女色是因為喜愛年齡稍小的姑娘的消息就不脛而走了。
“這確定是溫大人的坐轎?”說話之人卻是一身富家少爺的打扮。
那少爺身邊的俊逸少年認真看了遍轎子,忽然指著前方回道:“你看那轎簾上,墨一溫字,那三個點可是溫大人獨有的習慣。而且天下人誰敢裝作溫大人,還大膽如斯到敢來狀元樓前。”
話說完,他不禁搖搖頭,恐怕以溫玉離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還真沒有人敢冒充他的,這要是被發現可是直接會被拉出去砍頭的,天下人也不會有那麼傻的人。
“那方才的小姑娘,難道傳言是真的不成?”站在邊上聽了一耳朵消息的楊顯宏,忍不住的出聲問道。
那富家少爺轉首一看是熟人,馬上舉手作揖,開口道:“是楊兄弟啊,竟然不知你是什麼時候到的這裏。”
“哦,我才從家中趕來不久,這不是看到——”
卻是不等楊顯宏說完,那富家少爺繼續道:“方才沒有在人群裏看到你,還以為你就要錯過這次謁見溫大人的機會了,好在你現在來了。”
話卻還沒完,他又開始說著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等了多久,吃了什麼,認識了誰,還像楊顯宏介紹起來身邊剛認識不久的少年郎,這還不止,他居然又開始說起了家常。
楊顯宏快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心裏早就罵道,就問你一個問題,至於說這麼多無關緊要的話嗎!
他抬手打斷那富家少爺的喋喋不休,扭頭向方才說話的俊逸少年問道:“這位小兄弟可知那溫大人喜歡小姑娘的事情是真的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心中怎樣想的那自然就是真的了。”
楊顯宏心中大喜,這消息要是真的,以後有那溫玉離給自己鋪路,那將來的自己可就是官運亨通啊,哪還需要去依靠大姐的婆家,那趙家也隻有個小小的縣令官罷了,哪比得上身居翰林學士一職的溫玉離。
想到方才瞥到的下轎的小姑娘臉,心中微動,總感覺在哪兒見過似的,卻因心中太興奮,又把那股子熟悉感拋擲到腦後邊了。
這時候終於有人想起來問轎夫,待得到溫大人馬上就到,眾人才安心的繼續原處等著。
待等到溫玉離來了後,楊顯宏心中隻想著怎麼才能隱晦的說出邀請去楊府做客的意思,哪還顧著想方才那熟悉感的事情。
待那溫玉離被青年店家領著進了狀元樓,被狀元郎周身氣度所鎮著的若淑三個小姑娘這才回了神,不舍的收回視線,心中皆回味著那人溫柔至極的容貌笑顏。
“呀!蘇櫻妹妹是什麼時候到這裏的?”若淑方轉身差點撞上一人,待看清人臉,才驚訝的輕呼一聲,疑惑問道。
若淑這樣問,卻是完全不知道方才在溫大人到來前那狀元樓門前發生了何事。
卻是很巧合,蘇櫻還沒下轎時,靜蓉把手邊的一盞茶不小心碰倒了,那裏麵的水正正好的順著桌沿留了下去,懷綠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褲裙已經濕了一大片。
裏麵的水還是有點溫度的,好在現在還較冷,懷綠身上穿著較厚,這才沒有被燙傷。
脾氣火爆如懷綠怎能忍了這次,況且早就看著那靜蓉裝著一副淡於人世之外的樣子不順眼了,這下子正好有了借口,張口就是一大串的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