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白在醫院一躺就是三天,直到第四天的時候才能將將坐起身,但沒辦法下地走路。
這期間大部分時間都是路晚芳女士和護工陪著,宋昭不忙的時候偶爾來看兩眼。
而路遠白每天望眼欲穿的看著病房門,段譽卻從沒來過。
今天路遠白醒的早,夏日清晨五點鍾也是一片大亮。路遠白像個貓貓蟲一樣,慢慢挪動身子,在病床上有些費力的坐起身。
耳邊是清早落在樹枝上鳥兒的鳴叫聲,目光投向窗外,想著今天他老婆會不會來看他。
段譽上次走時,說會找時間來看他。
路遠白抿了抿唇,想著他老婆一定是很忙,所以這幾天才沒來。
現在路遠白活動範圍有所局限,每日也就有人過來看他時開心一些。
今早吃完護工從醫院食堂打來的早飯後,就像個望夫石一樣,一雙桃花眼可憐巴巴的盯著房門看。
然而老婆沒等到,倒是把警察等來了。
一男一女兩名警察同誌敲了敲病房門,走了進來。
路遠白神情一愣。
???
“路先生你好。”其中一名警察拿出證件讓路遠白瞧了一眼。
路遠白一時間有些震驚,
為什麼會有警察過來找他。
路遠白頓時間如坐針氈,“我……我是犯法了嗎?”
小少爺從小就膽小,就算是沒做虧心事也緊張,看見警察一時間瘋狂腦補自己失憶這段時期都幹了些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一隻手緊緊抓著被角,好像偷東西吃被發現了的小老鼠一樣。
揣揣不安。
女警察見了,笑著安撫道:“路先生你不用緊張,我們來隻是為了核實案件經過的。”
路遠白鬆了口氣,“那我沒犯法?”
女警察笑道:“犯了。”
路遠白:“……”
警察來的時候就已經去了醫生那裏,得到了路遠白的傷勢檢驗報告,也具體的知道了路遠白間接性失憶的這件事情。
對於案件來說確實十分的頭疼。
但是在案件調查中也發現了意外之喜,就是路遠白車中的行車記錄儀,和語音交流導向操作設備。
果然豪車貴也是有它貴的道理。
路遠白前車頭幾乎是被撞的稀碎,但裏麵的設備卻保存近乎完好。路遠白也沒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害。
除此之外還有當時發生車禍的路段監控,由於現在案件中另一主要人物麵包車司機還未完全清醒,所以到現在案件調查也沒辦法快速給出一個調查結果。
但是大致的車禍經過,警方已經相對了解。
路遠白聽到自己犯了法,羞愧的低下腦袋,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對自己有著清楚的認知。
他從小膽子就小,沒想到這幾年直楞起來,連法都敢犯了。
他真是個人渣!
女警察在一旁道:“您因為在路段道路違法闖紅燈而發生事故,現在要對你進行教育批評,並吊銷駕照。”
路遠白十分愧疚的低著頭,聽到警察的話後,綁著大蝴蝶結的腦袋上下點了點。
兩名警察同誌對路遠白進行了一番批評教育,路遠白低著頭心裏別提多愧疚了,甚至當場讓護工拿了紙和筆過來,寫了八百字慚愧小檢討。
女警察瞧著路遠白的樣子,有些忍不住想笑。
案件經過路段監控和路遠白車內設備提供的證據大致已經了解了不少,況且當時現場還有第三方的證人,現在隻要等待麵包車司機醒來,進行進一步的核實。
要是他們所調查的一切屬實,那路遠白除了吊銷駕照外,幾乎不用負什麼法律責任。
但現在案件還未經過徹底核實,也不能排除路遠白的非法行為,是否有意。
路遠白哆嗦著手,拿著筆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著檢討書。
眼角泛紅,時不時還抽幾下鼻子。
像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邊寫還邊時不時抬手,拿袖子抹一把淚。
以免淚水控製不住,哭出來丟人。
聲音有些哽咽,“警察同誌,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
“我以後再也不闖紅燈了,對不起,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小少爺越說越崩潰,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一直忍著沒落下來。
一覺醒來,就成了法外狂徒,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路遠白此時清秀的眉眼微微皺著,嫩紅的唇緊抿。
他以前做過最過分的事情也不過是在校期間留長發。
但當時不犯法啊!
兩位警察又對路遠白進行了必要的問話,隨後才起身。
路遠白將八百字小檢討塞進女警察的手裏,“對不起,等我病好了,我就去坐牢!”
“……”
女警察有些哭笑不得,“路先生,案件正在調查,您是否要負刑事責任還沒有具體定奪,如此案件真是您全責的話,致受害人重傷,我們也會依法對您進行刑事追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