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人群漸漸聚集起來,將兩母女徹底淹沒在人群,大約過了十分鍾視頻裏響起了救護車的警笛聲。

麵包車司機和路遠白被醫護人員從車中救出。

麵包車司機頭部大麵積創傷,肩膀和右腿可以明顯看出嚴重的傷勢。

路遠白被救出時也沒好到哪裏去,顱間受到猛烈撞擊,清冷的麵容被鮮血覆蓋,右手手臂成詭異的扭曲狀態,腰間的破裂傷染紅了大片襯衫。

場麵驚心動魄,十分駭人。

圍觀在四周的人群有些不忍的都分分別過頭,不去看。

路遠白此時麵色蒼白,臉頰和額間布滿冷汗,內心十分害怕惶恐,甚至開始犯惡心。

但卻沒移開眼,死死盯著屏幕,一直強迫著自己繼續看下去。

這階段有多少人為他寢食難安,他卻舒舒服服的在醫院躺著,無所事事。

路遠白過不去心裏這道坎。

但目光卻隻能盯著自己車輛,無法去關心監控別去。

他想在自己身上找出原因,他想給出一個交代。

他詭異的行車路線,闖過了紅燈出了車禍,路遠白一時間有些喘不上氣,在看到兩車相撞時,距離的疼痛向他四肢百骸襲來。

□□上記憶深深刻印著,但精神上路遠白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路遠白一雙桃花眼死死看著屏幕,泛著殷紅,麵色難看,好像在強迫自己回憶著什麼。

他為什麼突然加速?

為什麼超速衝向街角對麵?

車禍發生時他在想什麼?

無數的質疑和責罵再次響在路遠白腦海裏,他被人戳著脊梁羞辱謾罵,千夫所指。

難道這些真的都是他自作自受?!

二十五歲的路遠白在這一刻突然模糊起來,好像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幸福。

警察見路遠白麵色難看起來,呼吸有明顯的喘息起伏,上前關閉了監控視頻。

看樣子路遠白現在是沒有辦法進行問話,警察同誌繞到路遠白那側,伸手在路遠白背上拍了幾下。

額間布滿冷汗的路遠白這才回神。

“警察同誌……”

警察:“你現在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今天就先到這,之後的等你恢複好了再來繼續,如果期間麵包車車主醒來,我們也對你進行傳喚。”

審訊室的門從裏麵被打開,路遠白蒼白著張臉從裏麵走了出來,能很明顯的看出路遠白此時情緒狀況不是很好。

段譽見了冷漠的麵容上神情微變,隨後走上前。

剛走進沒幾步,就突然被路遠白拽住了手。

路遠白握的很用力,就像是在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攥在手裏。

“老婆。”

這一聲老婆跟以往比起來大不相同,沒有那份赤誠和活力,隻有滿滿的依賴。

剛才的監控視頻給路遠白不小的強壓,一時間覺得被壓的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此時十分需要依靠的人,十八歲的路遠白性格也亦是如此,讓他邁出一步,就要在這一步逗留好久才再敢抬腳。

他並不勇敢,同時他也十分懼怕愧疚感的自我摧殘。

段譽垂眸瞧著緊緊攥著他的白皙纖細的手,沒說什麼,但也沒有甩開,就這麼讓人牽著。

回醫院的路上,路遠白閉著眼睛小憩,今天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都太過於疲憊,但顯然在夢中也不得安所,清秀的眉眼緊緊皺著,纖細濃密的睫毛時不時輕顫。

唯一不變的,就是牽著段譽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車輛一直平穩的行駛著,但街道前突然出現隻過馬路的小黃狗,司機心一突突,忙伸腿踩了刹車。

過於突然,路遠白的身子因為慣性向前猛傾,也從小憩中困倦的睜開了眼。

段譽抬眸,

司機通過後視鏡能感受到股鋒利的目光,忙別過頭不敢再看。

路遠白困的眼睛直眨巴,撇著嘴,好似被吵醒十分委屈。

段譽垂眸瞧他,“再睡會兒?”

路遠白毛絨絨的腦袋點了點頭,但坐著總是有些不舒服,來回動了動也沒找到入睡的正確姿勢。

隨後路遠白鬆開牽在一起的手,

手心中的溫度突然離開,段譽的食指微微蜷了下。

下一刻就見路遠白抬起段譽的手臂,隨後毛絨絨的腦袋一鑽,白嫩的小臉趴在段譽胸膛上。

聲音依賴慵懶,“老婆你摟著我點。”

段譽的手臂環在路遠白腰間有些微微僵硬,路遠白腰身纖細,好似一掐就折。

“不然一會兒我就飛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