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7、第 47 章(1 / 3)

路遠白聽到段譽的話後臉一紅, 明明之前在街上十分大膽的主動牽段譽時也不覺得害羞,但現在對方主動了還反而靦腆了起來。

好似隻要路遠白在感情方麵處於被動時,就會極其羞澀。

但也好在帶著口罩對方看不見裏麵泛紅的臉頰。

段譽一雙深黑的眸子看著路遠白, 拎著編織籃子等著對方動作。

“不想牽?”

段譽低沉的聲線響起,沒什麼情緒, 既沒有期待也沒有失落。

路遠白聽後忙伸手牽住段譽空閑的手, 隨後還傻乎乎的笑了笑。

相比一個星期前路遠白瘦了不少, 之前在醫院裏難得養出一些的臉頰肉也都因為近階段的魔鬼式訓練所摧毀的一點影子也看不見。

不知是不是段譽的錯覺,覺得路遠白的手也十分有骨感,這一感受讓段譽不可控製的擰起了眉頭。

這兩天還算好, 之前的一個多星期每天路遠白都跟他的作息差不多早出晚歸,每天晚上回來都是一身疲憊,回家換好衣服就在沙發上鹹魚癱, 等著陪他吃飯。

但是全程都沒有什麼精神,減重使人疲憊, 路遠白也不像一個月之前那樣天天期盼著每天吃什麼,畢竟他現在能吃的,也就隻有減重食譜上的那幾樣罷了, 一點世俗的欲望也沒有。

兩人牽著手一路走回了家, 隨後將買的五種醋展示給李嬸。

段譽身上還穿著上班的西裝,回家後就去三樓換衣服, 路遠白給李嬸看醋, “李嬸你看看,有你先要的那個醋嗎?”

李嬸點了點頭,“有,有,辛苦遠白和先生了。”

李嬸在路遠白眼裏算是長輩, 而之前一直管他叫路先生,路遠白覺得有些變扭,也就直接讓李嬸喚他遠白就行了。

路遠白見有李嬸想要的醋,這才摸了摸腦袋笑道:“就是出去買個醋,李嬸你不用這麼客氣。”

這樣的話,路遠白在剛出院回家的時候對環境還有些陌生,李嬸就是這麼和他說的。

所以

路遠白覺得李嬸十分親切。

晚上吃飯的時候路遠白依舊幹巴巴的吃著碗裏的白水煮蛋和水煮青菜,一點油水也沒有。

雖然已經吃了一個多星期,但是路遠白還是有些無法適應,隻覺得嘴裏現在毫無味道。

隨後一雙桃花眼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西湖醋魚和排骨湯,就連一些素菜都看得路遠白瘋狂咽口水。

隨後秉著眼不見為淨的原則,開始埋頭吃著自己的水煮青菜。

然而下一刻碗裏就突然出現了一塊魚肉。

路遠白看著天上掉下來的魚肉一愣,現在這對於他來說魚肉和鮑魚一樣是一個級別的山珍海味。

因為這兩樣他現在都吃不到。

這塊魚肉正好是魚身上最嫩的地方,魚翅也被細心挑走了。

路遠白抿著嘴巴抬頭去看段譽,這塊魚肉是誰夾過來的不言而喻,畢竟飯桌上除了他和段譽沒有第三個人。

段譽神情自然,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路遠白小聲道:“老婆……”

段譽麵無表情的抬眸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路遠白看著碗裏的魚肉一時間內心開始了猶如第三次世界大戰一樣的糾結。

他饞,是真的饞。

但要是吃了,那就是破壞減重的第一步,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那他之前為減重付出的一切也就跟著白費了。

下一刻隻見路遠白拿著筷子夾起魚肉,在半空中停頓了一會兒,隨後就要往旁邊的空碗裏放。

“魚肉是蛋白質。”

男人低沉的聲線響起。

路遠白有些意外的看著段譽。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魚肉是蛋白質,吃了不會胖,路遠白可以放心吃。

畢竟他給路遠白夾過去就是讓對方吃的。

路遠白也當然知道吃蛋白質不會胖,但是魚肉用的料裏油鹽都有些大,佐料也多,要是吃了肯定會胖。

而且路遠白現在遇到了減重的第一個瓶頸期,現在也不是吃這種油鹽

重食物的時候。

聽到老婆的話後路遠白夾著魚肉又猶豫了一會兒,失憶後十八歲的路遠白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有這麼驚人的自製力。

也可能是二十五歲路遠白對身體和思想精神上打下的基礎,不然就以他的性格減重這種事情絕對堅持不了三天。

最後路遠白還是沒有吃那塊魚肉,而是送到了段譽嘴邊。

“老婆,你吃吧,你吃了也就是我吃了。”

段譽一愣,顯然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但因為段譽之前挑食,在餐桌上挖坑反自己跳進去了之後,每次吃飯路遠白都會給段譽夾綠色蔬菜,保證自己老婆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喂飯這種事情也常有,雖然段譽一開始很抗拒,但這三個月下來也漸漸習慣了。

看著麵前路遠白喂過來的魚肉,段譽最後還是張口吃了進去。

好似普通家庭中時常發生的溫馨場景,也在一向冷心冷清的段譽身上有所體現。

晚飯後,路遠白拉著段譽一起看電影,還是他以前演的片子,這次演的是主角但卻是悲劇。

段譽看著電視屏幕裏,路遠白聲淚俱下的挽留著女主角,一雙深色的眸子垂了垂。

路遠白卻看得十分投入,整部影片的氛圍沉默壓抑,最後主角去了遠方邊界的戰亂地帶,為了給戰友爭取逃生的機會,最後生命也就此留在了那裏。

那時的他孤身一人,但還是在臨死前緊緊握住了一直佩戴在胸口的懷表,那裏有他愛而不得之人的照片,也是在這世間他唯一舍不得,放不下的東西。

隨後染著血的身軀被戰區極寒之地的大雪淹沒,最後留下一片雪白,就如那條鮮活的生命最終潔白的葬在了這裏。

路遠白看得十分感觸,心裏難受極了,嘴裏喃喃道:“怎麼就沒在一起呢。”

段譽聽後目光轉向路遠白。

隻見對方看得紅了眼眶。

隨後語氣十分生硬,幹巴巴道:“不過是戲罷了。”

確實隻是戲罷了,但是戲如人生,哪怕隻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