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她大部分時候其實並不了解哥哥的真實想法,不過還是能感覺到他的一些情緒。
總覺得,他現在不是很開心。
沉默了良久,以至於前麵的人要發現他們這兒有些不對勁時,徐溪才淡淡:“……沒什麼。”
旋即,跟了上去。
…
許年給陸肖鵬打完那個電話後,重新回到辦公室裏。
辦公室不大,四個位置,如今不算她,隻有一個人。
她吸了一口氣,朝裏頭的人說了句。
“這個材料還是不能用麼。”
“不合格,”於琴從書裏抬起頭,語氣強硬,“許年同學,格式完全不對,這些東西是不會被老師通過的。”
“所以,如果一直不合格,於琴同學是打算和我一起跨年嗎?“許年無奈地攤了攤手。
於琴蹙眉:“我沒有無聊的儀式感,你現在認真一點,說不定明天還能出去玩。”
“可是,我對照了往年的格式,發現沒有問題的,”許年拿起那份東西,和她說,“而且,這種東西隻是報備用的,完全不需要認真呢?”
“或者,於琴同學可以仔細說說,到底哪個部分不合適麼?”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於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兒煩:“我說了,格式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你也別想著去玩了,像你這樣一直自行其是的人,稍微理解一下別人的工作,配合一下不可以嗎?什麼叫做‘完全不需要認真’?”
她發了火,許年卻是歪了歪頭:“啊咧,自行其是?是誰給你的印象?”
“對社團和舍友不聞不問,快要期末了還一直往學校外跑,你別覺得自己藏得好,做過的事就是做過的事,你難道還要我說更多,繼續拆穿你嗎?”
於琴吸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大學特別好混啊?”
許年一時間沒說話。
第一反應其實不是對方指出的具體內容,單純是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種話了。
她不是好學生,上高中時,前兩年就沒學過,那時候就有過人和自己說過這種話。
還不少。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個樣子特別厲害。”
“誰在乎你能不能考上大學啊,但別拖我們班的後腿好嗎。”
“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一直跟著他的啊。”
……這麼一說,她居然還有點兒懷念。
許年歎了口氣,麵對著咄咄逼人的於琴,到底沒再說話,回到自己那個位置上重新坐下了。
於琴見此,反而愣住了。
但她很快肯定,是對方已然無話可說。
她的判斷絕不會失誤。
在師大這樣的學校裏,很多像許年這樣的人,從未將主業放在心上。
可怕的是居然有不少人覺得她性格好,甚至羨慕她。
她有什麼好的?隻知道玩便算了,參加了社團,後期又甩手走人,毫無責任心。
有很多戀愛傳聞,營造自己很受歡迎的感覺,分明是隻知道吊著人。
更過分的是,兩位舍友想換宿舍明顯都和她有關。
鍾熒熒上次在自己的宿舍裏和同學訴苦,都哭紅了眼睛,對許年從中作梗的暗示已經非常明顯了,她們還說什麼“許年不會做那種事情的啦”“鍾熒熒一定是對她有什麼誤會”……
……唐佳茵甚至都被逼得不敢說出真相了!
於琴想到這兒,猛地抬起頭。
隻見辦公室空無一人,許年已經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於琴猛地站起來,有點憤怒地走出位置,想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