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裏麵是一張幹幹淨淨的白紙。
白紙上是用剪切下來的報紙拚成的字句, 也就是俗稱的剪貼報。
“阮軟,我喜歡你。”
裏麵還貼著校園報上麵剪下來的,阮軟在升旗儀式在海外研學交流會等活動中拍下的照片。
落款是兩個英文字母:“hr”
這不正是郝仁的拚音縮寫嗎?
白紙上的每個字字體顏色都不太一樣, 很明顯是從不同的報紙或雜誌上剪下來的, 要湊齊這麼多的字並且一個一個的粘上去……
阮軟尤其知道“阮”這個字並不常見,想要找到它可得下一番功夫。
天呐!
她被自己從心底迸發出的無法用理智抑製的想法嚇了一跳。
郝仁他不會是認真的吧?
他?
喜歡自己?!
如果說誰是郝仁心中最厭惡的女生,阮軟可以非常自信的挺身而出承認那人是自己。
可是現在……事情好像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這也太離譜了吧?
她不由的在腦海中回憶起自己和郝仁相識, 爭吵, 相互厭惡嫌棄的經過。
那時候郝仁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喜歡上了丁純, 當時阮軟猜測他可能是跟風追求, 畢竟那個時候追求丁純已經成為了建人中學男生中的一種風尚。
然後就是郝仁公開表白。她將這件事理性分析給丁純聽, 防止她因為天真單純而少女心動被套路忽悠走了,郝仁也因為這件事記恨上了她。
再之後,郝仁依然在她和丁純的生活中糾纏不去,甚至於經常性的跑到他們左右, 不遠不近的刷存在感。
阮軟剛開始以為這是因為他還沒有死心, 後來才發現她大錯特錯了——郝仁跟著的根本就不是丁純, 而是她,他是專門來惡心她, 跟她做對,報複她的。
自從阮軟發現了,她就開始有意識的防範郝仁,在某一次他又生氣又委屈,差點沒哭出來之後,阮軟還開始了反擊。
然後他們就一直鬥到現在,不。
現在……怎麼忽然情
況就變了呀?
阮軟茫然的望向教室風扇上的天花板,那裏因為經曆了歲月的折磨而變得灰突突的, 就向她心裏對這封表白信的感覺——經曆了歲月的折磨她的少女心變的光禿禿的,於是本該帶來驚喜的事情就隻剩下了驚嚇。
史萊姆:“宿主不要這樣啊!可能隻是因為表白的是郝仁,才讓你受到驚嚇的。”
阮軟:“……”那確實。
“所以你說他會不會是真心話大冒險輸掉了?或者是像秦肖庭一樣也在論壇上打了個賭,想要追求我?”
“嗬。”
平時高傲冷酷,根本不說話的世界意識,忽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阮軟知道它是這個世界的上帝,應該能知曉一切事情,於是側耳傾聽。
“你猜。”
心平氣和的,阮軟把手伸進口袋將世界意識(一坨像果凍一樣,但是被固定在方塊裏的東西)拿了出來,伸向了位於5樓的窗口。
“不要高空拋物!!”世界意識嚇的高聲尖叫,史萊姆都嫌棄的捂住了,並不存在的耳朵。
“這是犯法的!犯法的!”
“誰說我要高空拋物了?”阮軟顯得十分淡定,把手往外更深了幾寸,捏著那塊方塊,左搖右晃上下掂量。
“啊啊啊——”
世界意識似乎非常恐高,尖叫聲抑揚頓挫。
“你可以了!你在幹什麼?”
阮軟瞄準的位置,彎腰把頭探出窗口。
“看到那邊樹上的鳥洞了嗎?”
世界意識本能反應似的,想轉頭向外麵看,結果發現自己的身子被鎖在方塊裏了,絲毫不能動彈。
“我要把你放到那上麵去。”
這句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由於恐高帶來的驚嚇和未知的長時期恐高帶來的威脅,世界意識不堪重負的,昏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