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依然沒開口,隻是猩紅著一雙鬼眸盯著他。

葉清硯心裏沒底,就在他以為沒機會的時候,鬼王終於施舍般開了口:“本王有何好處?”

葉清硯聽他開口心下一喜,可聽到好處傻了眼:“清理門戶?”

鬼王嗤笑一聲:“你覺得本王沒能力清理?留你一命,似乎……並沒好處。”

葉清硯暗罵一聲,麵上笑嘻嘻:“那王想如何?”

美人、金錢,他一概沒有,可愁壞他了。

誰知鬼王望著他,突然意味深長笑了聲,可明明對方在笑,卻讓葉清硯有種毛骨悚然的不安感,在他不祥的預感中,對方緩緩開了口:“你。”

葉清硯:“!!!”他沒看錯,這位果然是個斷袖鬼。

“這……不太好吧,能不能換成別的?”

鬼王毫不動搖:“不,本王隻要你。”

葉清硯:“…………”

大概是他麵上複雜的情緒太明顯,鬼王突然嗤笑一聲:“你在想什麼?”

葉清硯抬眼:你說的就是我想的,而我想的,不正是因為你在這麼說嗎?

可誰知,鬼王幽幽再次開口:“本王讓你當本王的人,僅限於臣服於本王,而你的身體……本王並無興趣。”

葉清硯終於明白對方隻打算找個跟班兒,沒打算與他這樣那樣,鬆口氣的同時又無語,說的這麼曖昧他還有理了?

可麵對強權,葉清硯低頭:“鬼王你說得對。”

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達成一致後,葉清硯終於鬆口氣,隻是他低頭的瞬間,沒發現原本麵無表情的鬼王,慢悠悠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可謂是耐人尋味的笑。

像是蟄伏在暗處,將獵物成功咬在嘴裏得逞的笑。

既然說服了鬼王,葉清硯試探爭取離開鬼殿的機會,結果,他一說這鬼王特別好說話答應了。

葉清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半個時辰後,葉清硯與鬼王悄無聲息避開眾小鬼離開了鬼殿。

等走了一個時辰後,葉清硯算了算,離鄒城還剩下兩個時辰的距離,等他走到城外,估計天都亮了。

他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對飄在身邊不用走路的鬼王開了口:“那個……王,說起來我也算你的……人了,不是說鬼能瞬移嗎?你嗖一下帶我回到鄒城外?”

要不是深更半夜沒有馬車,他覺得自己一分鍾都不想走了。

鬼王慢悠悠瞥他一眼:“你有意見?”

葉清硯瞧著他冷然的鬼眸,黑漆漆的,在這樣的夜色裏,生怕對方一個惱火就屠人:“……沒、意、見。”

行叭,走就走。

葉清硯一直走回城外,天亮前跟人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至於某隻鬼,讓人無法瞧見鬼身也就是了。

等回到城中,葉清硯第一時間直接去了李府,一腳踹開李府的門,冷笑著瞧著一眾李府見到他難以置信的眾人,將門一關,冷冷微抬著下巴瞧著匆匆而來的李家主:“別來無恙啊。”

李家主怎麼也想不到這人被當成祭品送到鬼殿還能活著回來:“你……你是人是鬼?”

“你說呢?”葉清硯朝前一步步走去,所到之處無人敢攔。

李家主嚇得不輕:“你、你都這樣了,我也是被逼無奈,大不了以後我替你多燒點值錢。”

葉清硯:“誰稀罕你的紙錢,我是人!”

李家主一聽他是人頓時也不哆嗦了,想想是白天,可不就是人?立刻招呼人就要上前,結果卻看到不遠處的假道士對他露出森白的一口小白牙:“該現形了。”

這是葉清硯路上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福利,總不能他出了力還要打一架吧?打一架還不如鬼王親自來威懾更有效果。

果然,某隻鬼不悅卻還是現了形。

一身猩紅色的喜服,睥睨的氣質,以及那森然不似人的青白俊美的麵容,嚇得一眾人膽顫心驚。

李家主等人瞧著平白出現的鬼祟嚇得不輕:“這、這是何人?”

葉清硯:“你說呢?昨晚上你不是將我送給他當祭品了嗎?”他的目的是想嚇唬李家主,並表明鬼的身份。

結果李家主下一句,讓葉清硯差點沒繃住表情:“他、他他他就是你的鬼王夫君?”

葉清硯:“……”鬼王就鬼王,有必要加後麵兩個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