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時,程梵的眼神疏離冰冷,且帶著股不可一世的嬌縱,似乎對和謝崇硯的婚姻很信任。
謝隋原本還覺得程梵年齡不大,很好糊弄挑撥,但眼下似乎很棘手。
他一笑:“你別誤會,我隻是聽說堂弟年少時被陳家少爺救過,每年都會去榮城看陳少爺,甚至會將拍賣會的珍品玉扇不遠萬裏送去陳家,隻因為陳少爺受母親熏陶,自幼喜歡跳舞。我還以為他終得佳人,但應該是誤會了。”
漂亮的眸子輕輕一瞥,程梵留下一句話,獨自離開。
“是不是誤會,隻要你心裏清楚。”
謝隋眼光微寒,視線粘在程梵挺直的脊背上,久久未離開。
回到餐廳的程梵走路帶風,但看見謝崇硯慵懶地靠在座椅上,和謝老聊天時,腳步不由得遲疑起來。
那個陳家少爺也喜歡跳舞。
程梵心底騰起莫名的不悅,這種感覺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因何而來。
謝崇硯如果真的暗戀人家,為什麼不幹脆和陳小少爺在一起?還是陳少爺心有所屬?
程梵凝著眉心,腳步急躁地向主桌走去。謝崇硯似乎早就瞥見程梵的身影,長臂疏懶搭在椅子扶手,左手輕輕抓了頭發,金絲眼鏡下的桃花眼深邃溫柔。
程梵走到他身邊時,他起身替程梵拉開椅子:“梵梵,回來了。”
程梵腳步驟然一頓,隨後低著頭快速入座,淡淡應了句:“嗯。”
謝崇硯盛了一碗藥膳湯,端給程梵:“醫生說你體虛,我專門讓廚房給你做的,嚐一嚐。”
謝老一旁打趣:“我說怎麼突然加這道菜,原來是為了小梵。”
謝崇硯低笑:“嗯。”
迎著數道灼熱的視線,程梵嚐了一小口,食材的本身香氣完全被鎖在湯汁,很合他的口味。
程梵不禁猜想,為了假裝兩人感情很好,謝崇硯居然如此細密周到,甚至提前安排膳食。
果然是城府極深的資本家。
程梵又嚐了一小口,告誡自己日後千萬不要被謝崇硯的外表蒙騙,畢竟假扮起溫情,謝崇硯是高手。
家宴最後,所有人舉杯祝賀二人領證,並送上新婚禮物。
禮物足足有六十餘件,謝老安排司機提前送到謝崇硯和程梵的住宅。
原本謝老留謝崇硯和程梵小住一晚,但謝崇硯以明早有晨會為由婉拒。
從老宅門檻樓梯下去時,程梵因走神踩空,差點摔下去,但被謝崇硯眼疾手快拉住腰,往後一帶摟進懷裏。
謝崇硯低笑兩聲:“看著點。”
感受著寬闊的懷抱,程梵餘光打量著其他親戚的視線,拘謹又別扭點點頭。
到家後,謝崇硯又恢複了那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氣場,路過程梵房間,隻是和他道句晚安,便抬腿離開。
“等等。”程梵雖然迫不及待想看小貓,還是把謝崇硯叫住,“今天你那位戴著黑色鏡框的堂哥故意和我說一些奇怪的話。”
謝崇硯轉身,漫不經心將手插在口袋裏:“謝隋說了什麼。”
程梵語氣不禁上揚:“說你有個白月光,姓陳,在榮城,每年都會去看他。”
“還有麼。”謝崇硯接著問。
“沒了。”程梵默默瞪了眼謝崇硯,果然情場浪子,這點事都不算什麼。
“睡覺吧。”謝崇硯懶懶道了句,試圖轉身,但被程梵喊住。
程梵右手擰著門把手,語氣有些衝:“謝崇硯,雖然我們是協議結婚,但我希望協議期間你不要亂來,給我戴綠帽子。”
裏麵的小貓似乎感應到程梵要進來,興奮撓門,程梵將門打開,小心翼翼抱起小貓。
小貓的品種是金漸層,胖乎乎的一團,坐在程梵懷裏,尾巴傲嬌地垂著。
謝崇硯饒有興致打量著,覺得很有意思。
程梵說話時,語氣脾氣和小貓的感覺莫名重合。
程梵繼續道:“就算你有什麼白月光,也得給我憋著,誰讓你跟我領證不跟他領證。如果你像其他有錢人一樣,在外頭養七八個小情人,我就…”
謝崇硯悠閑斂起桃花眼,虛靠在牆邊:“你就怎麼樣?”
程梵繃著臉,語氣驕矜:“我就給你戴108頂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