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青杏想要學土撥鼠尖叫了, 口蘑!她居然見到了口蘑——她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這種蘑菇了。
好在理智尚存,到口的“口蘑”二字被她生生咽了回去,“這是啥啊?啥蘑菇哦, 咋沒見過呢?”青杏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是飄的。
“不就是能吃的蘑菇唄, 還啥蘑菇。”陳母覺得青杏這一臉沒見識的樣簡直沒眼瞧。
“”那不能吃的蘑菇也不能往家裏帶啊,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青杏想反駁,但是看了看眼前的口蘑, 決定還是自己的大事要緊, 把眼光投向了陳三郎——這種稀奇玩意能出現在家裏肯定跟自家爹脫不了關係。
陳三郎好笑的揉了揉青杏的腦袋,賣弄道:“這叫口蘑,是草原上的一種蘑菇。”
“草原上的蘑菇?!”屋裏其他人也吃驚了。
陳三郎不比青杏早到家多久, 隻來的及把蘑菇拿出來, 還沒來的及解釋呢, 大家其實也還好奇著。
這蘑菇很明顯不是這一帶產物, 但是大家萬萬沒想到居然是草原上的。
“我滴個乖乖誒, 這草原上的蘑菇,運到咱這來要廢不少功夫吧, 這得值多少錢啊。”陳二嫂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大家炯炯有神的看向陳三郎,希望他能好好解釋解釋。
陳三郎被眾人發光的眼神給鎮住了,咳嗽一聲,不再扯那些有的沒的了,“這蘑菇野生的是草原上的,但這是種植的,當然不是草原上運過來的。”
“!”種植?!青杏大驚失色,竟然已經有蘑菇種植了?仔細打量發現, 果然,這蘑菇個頭品相都很不錯,哪像是野生的,不過剛剛自己被這品種給鎮住了,沒來的及思考罷了。
不過,有種植是好事啊!青杏隻失落了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要是蘑菇種植在這個朝代隻有自家有這個技術,暴利之下,就憑自家這社會地位,保得住才怪。
但是現在不同了,這個技術無論成熟與否,都不再是獨一份,那麼持有這份技術的危險性就小很多了——這北方的蘑菇都賣到南方來了,這種植技術搞不好在北方都爛大街了。
這樣的話,自家可能無法一下子暴富,但是真要種成功了,掙下一份傳家家私應該不是問題。
青杏這邊思索著,陳三郎也在眾人的催促下把是由交代了一遍。
“這蘑菇還能種,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陳三郎感慨,“本來一直是在北邊賣,但是這不是現在水路暢通了嗎?這就有那順水的,賣到咱這來啦。”
“聽他們說的,在咱這比在他們那價格翻兩三番!”
“不過也是因著這個價格,向來都是順水送去省城的,這次是中途船出了問題,被迫在咱這停留。”
“這蘑菇又放不得,加之前麵耽誤的時間,哪還等得及送去省城。就委托了柴管事幫著銷。”
“完了送了些給柴管事嚐鮮,柴管事就分了我一點。”說到這,陳三郎驕傲的抬起了下巴——不是為得了點新鮮蘑菇,關鍵在於這體現的柴管事與自己的親近很是讓他覺得得意。
“我滴個乖乖,這可不便宜哦,”陳二嫂被陳三郎說的價格給嚇著了,完了極其捧場,“連這麼貴重的東西,柴管事都惦記著三弟,可見柴管事極其重視三弟的。三弟可真是厲害。”
“嗯,柴管事對你不薄,你往後做事可得更上心。”陳老頭心下也很是為陳三郎高興、驕傲,那柴管事可是縣裏大戶人家的子弟,能這麼看重三郎,三郎以後前途再差不了了。
“那肯定的啊,”陳三郎拍拍胸脯,“我做事,多靠譜。不然柴管事能這麼重視我。”
完了話音一轉,“娘,你分一點出來給我。這不我嶽父的壽辰要到了,我這就當提前送禮了,給他們送點去。”
這話一出,剛剛輕鬆的氛圍就消失了。陳母很是不情願,這麼點蘑菇,自家都不夠吃呢。
“也是,既然是老三得的稀奇玩意,又正好碰上親家要過壽,是該送點去。”陳老頭發話到。
不過話裏話外強調了’老三得的’,意在告訴大家,不是我偏心隻給一個親家,關鍵還是人家女婿給力。
見陳老頭這樣說了,曾小蓮也就繼續裝啞巴了,對於妯娌們投來的各種眼色,泰然接受了。
當家人都這樣說了,陳
母再不情願,也隻得分出一半遞給陳三郎,心裏不免恨恨的想,這麼惦記嶽家,那你在鎮上就該直接先送些去啊,都拿回來了還提這茬,誠心想搞的家裏不安寧吧。
對於自家娘投來的幽怨的眼神,陳三郎嗬嗬一笑應對了——主要是這蘑菇到手時其他人給瞧見了,那他肯定不能先送去嶽父家再把剩下的拿回來吧。要真這樣做了,被人說起來,那不是要戳脊梁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