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啥性子, 一個村的不是不了解,但是沒人出來應和,大家都被這突然爆出來的蚯蚓養殖給撓的心癢癢。
王老婆子見大家都不說話, 心中暗喜, 就衝自己把這事當眾爆出來,大家就該領她的情, 再怎麼也不會幫著陳家欺負自己。
“你孫女啥性子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家這大花啊, 那是最傻最好騙的, 聽人這麼充大頭,還以為人家真的是好心,哪知道害了自家啊!”王老婆子又喊又唱的, 把自家形容成了個二愣子, 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旁邊大花也跟著哭喊, “嗚嗚, 大丫, 我還以為你是可憐我,我拿你當好姐妹, 你怎麼能這樣害我呢。”
她心知事情已經鬧到這地步了, 不把事情扣在大丫頭上,自己以後別想找好人家了——誰家會要一個去別人後院偷看的媳婦啊!
“我沒有,你們怎麼能這樣呢……”論口才大丫遠遠比不上大花,這會也隻幹著急,愣是說不出其他的,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大花一比,是不夠讓人可憐。
見大家看大花的眼神越發同情,大丫心下一狠, 鼓起勇氣大聲吼道:“我沒有教你,要是我教了,就叫我不得好死!”
這話一出驚倒眾人,看向大丫都變了眼神——平日裏看起來文文靜靜一姑娘,沒想到這麼敢說。
“哈,我家的敢發這毒誓,你家敢嗎?”陳二嫂見大丫如此,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衝著王老婆子和大花放狠話,“你們敢不敢發啊?來我教你們,就說如果我們是來潑髒水,我大花這輩子都嫁不出去,我王老婆子死兒子死孫子斷子絕孫!”
“你,你……”這話太惡毒,王老婆子被氣得手發抖。
“啊呸,不敢了吧。敢來我們家鬧事,當心遭報應。”到底覺得太惡毒,陳二嫂到嘴的“當心斷子絕孫”換了說法,這種話說一次就行了,說多了怕王老婆子上來拚命。
事情到這一步也沒啥好說的了,陳老頭對著王老婆子說道:“我家大丫敢這麼說,你們敢嗎?事情也沒其他好說的了,你要是還要再鬧,我們也不客氣了。我們拿你沒辦法,隻好
找村長、找裏正,再不濟我找我那秀才親家寫個狀子投到衙門裏去,讓官家來評判。”
王老婆子也沒想到大丫那丫頭平日裏悶不出聲的,今天居然敢這樣發誓,一下子懟的自己無話可說。
又聽陳老頭這樣說,哪還敢鬧下去,拍拍身上的灰,衝著陳老頭道:“我們這等貧苦人家哪惹得起你們家,看來這虧隻有自己吞了。”說完拉著大花灰溜溜的跑了——哼,自己是沒占到便宜,但是接下來那些村裏人也不會讓陳家消停就是。
果然,王老婆子一走,剛剛還看熱鬧的大夥都你一句我一句的申討起王老婆子,罵她如何如何喪心瘋,敢來陳家耍潑。
罵上兩句,不等陳家眾人說什麼,就有人話音一轉朝著陳老頭問道:“旺福叔,那蚯蚓要如何養啊,也說與我們聽聽唄,到時候我們養了雞也送點蛋給你吃。”
啊呸,幾個蛋就想套自家的獨門技術,也忒不要臉了吧,陳母在心裏大罵。可是對方是對著陳老頭說的,陳母再急也不好插嘴,隻盼著自家男人要穩住,可不能輕易就給說了出去。
“就是,大哥,你可別藏著掖著。也教教大家,讓大家也好多養養雞鴨啊。”陳王氏跟著起哄。
這話陳母聽了隻覺得肝疼!
陳老頭沉吟一會兒,搖頭對著大家說道:“也不是我們要藏私。一來這是我們家花了錢學來的,二來我們家自己都沒有養明白,就怕教了反而害了大家。還是以後再說吧。”
“好了,今天這鬧了這麼久,大家也快去忙活自家的事吧,我們家也要忙了,就不陪大家聊了。”
說完不等大家再說什麼,轉身進了屋子,陳家其他人也跟著進去,隻陳三郎沒動。
“這是我在碼頭跟人學的,可花了不少錢。大家要真感興趣,待會跟我一起去碼頭,我把那人介紹給大家唄。”陳三郎笑嘻嘻的對著大家說到。
“要我說,這養不養的好還不一定,大家也別廢那個功夫了,有那個功夫多去碼頭搬點貨不掙的更多?”說這話的時候,陳三郎沒了笑意,說的漫不經心。
大家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對啊,養蚯蚓能不能
掙錢還是未知數,但是問急了肯定要得罪陳家得罪陳三郎,那現成的碼頭的活肯定沒那麼容易幹了——陳三郎一個管事,想讓自家在碼頭混不開那不輕輕鬆鬆嗎?
想透這一點,大家埋下心裏那點不甘心,打哈哈:“嗐,學那個幹嘛,我們就是好奇,對,就是好奇好奇。”邊說邊散開去。
陳三郎見大家都散了,方才轉身進了屋子。這時候陳二嫂正在抱怨。
“要我說,給那老婆子臉幹啥?敢來家門口鬧,就該讓我上去撕破她臉皮,呸,不要臉的玩意。”對於陳老頭剛剛的客氣,陳二嫂很不滿,覺得自己的功力沒能發揮完全,一點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