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雖然接受了自己是個哥兒的事實,出去的時候也見過外麵那些大著肚子的哥兒,但是從未想過有天這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下子發現自己懷孕了,他甚至都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景帝看著寧舒皺著一張小臉的樣子,以為他是在擔心肚子裏的孩子,他伸手拉過寧舒的手放在掌心裏,看著他寬慰道:“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聽到景帝這樣說,寧舒一秒鍾就嘚瑟了起來,他看著麵前的男人,不滿的哼哼道:“你當然要陪著我,要不是你整天纏著我這樣那樣,我才不會這樣!”
景帝看著責怪自己責怪得理直氣壯的寧舒,臉上沒有出現任何不耐煩的神色,反而看著他有些寵溺的道:“是啊!我的皇後說的對。”
自從那日寧舒檢查出懷孕之後,寧舒便由原先的在宮裏隨便走,變成了能在宮裏橫著走,宮裏的重點保護對象。
珍奇珠寶、珍貴藥材、滋補聖品像是流水一般往鳳棲宮送。
要不是寧舒自己還有節製,他覺得自己都要被養成豬了。畢竟,自從他度過剛開始那段嘔吐期之後,他的胃口也變得大了起來。
隻是不管怎麼吃,寧舒的四肢依舊纖細,那張小臉除了圓一些,從原先的明豔變成了可愛之外,便隻有肚子像是吹氣球一般漲大了起來。
景帝看著這情況,立馬就皺著眉頭把太醫院的婦科聖手孫太醫給請了過來,最後竟然得知了寧舒懷的是雙胎。
在得知寧舒懷的竟然是雙胎之後,景帝對於寧舒的情況越發的擔憂了。
不僅寧舒身邊服侍的人加了倍,到了寧舒快要臨盆的後期,景帝更是把他的那些奏折搬到了鳳棲宮旁邊的偏殿,方便隨時看著寧舒的情況。
那天,因為下麵有地方發了洪水,情況有些嚴重。景帝在大臣們前來彙報之後,就跟著他們去禦書房那邊商議鎮災的事宜了。
得知景帝不在,而且可能會忙到下午。寧舒偷偷摸摸的帶著小魚去了他的生態農場,讓小魚把他早就準備好的燒烤架拿出來,他今天要吃一頓飽飽的。
小魚看著他家公子,臉上有些為難,“公子,太醫說你吃多了這些不好。”
寧舒瞪了他一眼,不滿道:“太醫不是還說了,這東西偶爾吃一次,也是可以的嗎?”
“可是公子你,這個星期已經吃了一次了,不能再吃了!”小魚苦著一張臉,試圖再次勸誡到。
寧舒卻是把自己籃球一樣的小肚子挺了挺,不滿的道:“又不是我想吃,是他們想吃。”
小魚臉上的神色越發的為難了。
寧舒看著還是不動的小魚,看著假惺惺的抹起眼淚來,“嗚嗚嗚,寶寶,你看爹爹好可伶,連口吃的也沒有。”
小魚明知道他家公子是裝的,可是偏偏做不到無動於衷,隻能一咬牙道:“公子!行吧,我給你弄,但是你不能吃太多,這個東西太辣了!”
寧舒拚命的點了點頭,那張小臉顯得越發的圓潤可愛了。他雖然覺得這個肚子平日裏跟個累贅似的,但是關鍵的時候還挺有用的。
就在寧舒歡歡喜喜的拿著小魚給他弄的特製燒烤,美滋滋的吃著時,他的臉色突然一白,緊接著手裏的東西都掉了,隨即捂著肚子痛呼出聲,“好疼!好疼啊!”
等到景帝得到寧舒臨盆的消息,並且處理完洪澇的事趕回鳳棲宮時,寧舒已經進入準備好的產房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景帝站在產房外,看著裏麵經驗豐富的產婆們手腳麻利的動作著,時不時的聽著裏麵傳來幾聲寧舒痛苦的悶哼,手心拽緊得幾乎要掐出了血來。
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裏麵傳來了幾聲嬰兒嘹亮的啼哭聲,緊接著產婆走了出來,朝著守在外麵的景帝道:“恭喜皇上,皇後生了一對龍鳳胎。”
景帝點了點頭,低頭朝著不斷向自己獻媚的產婆問道:“孤什麼時候可以進去?”
產婆一愣,她還以為景帝會在知曉皇後生產的皇子性別之後就離開,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要進去,不過她的反應也很快,很快答道:“還需半個時辰的時間,其他產婆在給皇後收拾。”
“嗯!”
景帝應聲了之後,竟然是連提都沒有提一下要去看那兩個新生的孩子。
等到裏麵收拾齊整了,景帝終於準許進去了,他在眾人的視線之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屋子裏燃著濃重的熏香,可是即便是這樣也依舊掩蓋不住其中的血腥味。
景帝腳步在微微的停頓了片刻之後,很快又徑直朝著寧舒所在的方向走了去,隻見寧舒安靜的躺在床上,即便是收拾了一番,也能看到他額前被汗水浸濕的頭發。
景帝緊緊的盯著因為疲倦而陷入昏睡的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看著他下意識的尋著自己的氣息蹭了蹭,隨即輕輕的勾了勾唇角。
旁邊伺候的人看著景帝這樣子,有些猶豫要不要將手裏的孩子遞過去了,不過想了想還是上去道:“皇上,這是皇子和皇女。”
景帝聽到她的聲音,扭頭朝著她懷裏看過去,在看到那被錦被裹著的兩個皺巴巴的小東西時,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隨即有些嫌棄的道:“帶他們去奶娘那裏吧!”
“是。”
產婆帶著孩子下去了,小魚看了一眼坐在他家公子床前的景帝,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小皇子他們下去了,他總覺得要是自己不陪著,這兩個可憐的孩子,恐怕是沒人盯著照顧了。
寧舒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床邊不遠處的景帝,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人搬來了一個桌子,此時正在認真的處理著公務。
在察覺到寧舒的動靜之後,景帝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在看到他醒了之後,立馬放下了手裏的筆,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等到了寧舒的床前,景帝摸了摸他的臉蛋,低聲問道:“怎麼樣?”
寧舒抓起他的手,重重的咬了一口,在咬出了一個印子之後,惡狠狠的道:“疼死我了。”
景帝看著他才剛醒就那麼生龍活虎的樣子,也不在意他咬自己的事了,隻是看著他輕輕的笑了一下,寵溺道:“嗯,辛苦你了,都是我的錯。”
景帝這一認錯,寧舒倒也沒有那麼生氣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隨即轉移話題道:“我生的小東西去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