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枚的話無疑是個炸彈。炸的這一屋子的吸血鬼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些年來,家裏的一切基本都靠她支撐著。她的工資加上加班費和一點獎金加起來,每月的收入其實不算低,除了自己必需用的一點日常開銷之外,全部寄了回來。老家還是比較窮的鄉鎮,連縣城的生活水平都不算高,這些錢自然可以讓一家人過上比較舒服的生活。
可要是沒有了這筆錢呢?
一家人麵麵相覷,心裏各有算計居然沒有人回答她。不過簡書枚也沒精力管他們的反應了,自己直接在院子裏打水洗了個手臉,就上了樓,熟門熟路的打開了左邊那間原本屬於她的房間。房間明顯有人睡,被褥齊全,很幹淨也很新,她也沒多想,倒頭就睡下了。
不想睡到半途,她卻聽到弟媳的尖叫聲:“她憑什麼睡我兒子的房間。”簡書枚睡得迷迷糊糊的,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爭吵聲不時傳來,弟媳婦憤憤不平的罵道:“那是孩子的房間,她也不看自己身上多髒,就睡了,惡心死了。”
弟弟不以為然的回道:“睡就睡了,有什麼了不起嘛,等會兒她起來了,再換換床單被套不就完事了。”
“可那是孩子的房間。她睡了,孩子上哪兒睡?”弟媳婦又說。顯然人家是成心的,說話聲很大,故意吵著她,讓她聽到呢。
“孩子也隻是白天睡睡而已。有什麼關係。”弟弟又說。
簡書枚疑惑的想著,這樓房不是自己掏錢蓋的嗎,家裏人一直說這間房是給她留著的,怎麼現在自己睡一下,都成了人家嘴裏的惡心人了。
不過因為太累,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也沒有動彈,依舊迷迷糊糊的睡著。
可下一句話,徹底讓她清醒過來了,“你說,你姐沒工作了,以後還有錢寄回來嗎?”弟媳婦兒又說。
弟弟愣了好半天,才說:“不會吧,她月月都寄錢回來了的。”
話是這麼說,但他自己也越說越沒底氣了,說實話,家裏的收入簡書枚貢獻了一大半,如果少了這份收入,他們的日子該怎麼過?他已然把簡書枚寄回來的錢當成了自己的收入。
“哎,等會兒她醒了,你找她掏掏話,說不定她還存了不少錢呢。讓她拿出來,我們去縣城先把房子買了。”弟媳婦兒壓低了聲音又說。
弟弟也不是完全沒智商的二百五,冷笑道:“她這會兒都沒工作了,手裏有錢怎麼可能拿出來給我們買房子,肯定要給自己留著啊。她自己不要用錢嗎?”
“那要怎麼辦,那房子我們都看過好幾次了,難不成你要永遠住在這鄉下嗎?”弟媳婦兒又說
。
弟弟不吭聲,也不知道再想什麼,簡書枚張大了耳朵,又聽到弟媳婦兒說:“你也不看看,村裏哪家不是在縣城裏買房子了,就我們還在這鄉下過日子呢。以後孩子讀書怎麼辦?現在鎮裏連個中學都沒了,但凡有點條件的人都帶孩子去縣裏讀書去了。沒房子,我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