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老很生氣,就是覺得簡書枚有錢,不肯拿出來,對她非常不滿。幾人說著說著還又吵了起來。簡書枚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反抗和父母吵鬧,簡爸的家長權威哪裏能容忍她這樣鬧啊,劈頭蓋臉就給了她一大耳刮子,直打得她兩眼冒金星,滿嘴的血。
簡書枚抹了一把血,這一瞬間,她真的有如墜入了冰窖,由裏到內都凍的生疼。她眼裏滿是絕望,人甚至還很平靜,這一巴掌算是打掉了她心中的最後一點兒親情,她幹脆二話不說提了行李就走。
簡爸爸更是放狠話,“滾了就再也不準進門。”
簡書枚氣得渾身發抖,冷冷的來了一句:“一群吸血鬼,白眼狼。就算死在外麵,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簡爸爸還更惱羞成怒,氣得不行,又因為沒拿到錢,更是生氣,一個勁的在後麵怒吼著還要來打她。
簡媽媽使勁拉著男人,埋怨道,“你就是不會說好話,讓我慢慢與她磨,她怎麼不會拿錢出來。”顯然簡媽媽也相信女兒手中有錢,就是不肯拿出來而已。
“不行,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怎麼也得把錢弄到手,房子不買是不行的。”弟弟出來大叫道。
簡書枚聽著後麵父親的叫罵,母親埋怨,弟弟的叫喊,眼淚都沒了。
這不是家人,這裏也不是她的家。
她像逃難似的走得飛快,因為家在鎮郊邊上,她很快就到了鎮上,可小鎮根本就沒正經賓館住人。她在路邊找個地方坐下來,想了半天,細想自己這十幾年來的辛苦,再想想家裏人對自己的態度,心中的委屈與憤怒無處可訴,痛苦令她的手都在發抖。
她不由的想起,管豔萍曾經多次勸過她:你要為自己想想。總得給自己留下點錢,年紀大了,也該找個男朋友成家了。你家裏你已經夠對得起了。等等這些話,當時她都付之一笑。可現在看來,管豔萍的話多麼有道理啊,這個朋友,才是真正關心她的人。
而她全心全意為家人的付出,對家人來說,不過是當她是個賺錢的機器而已,現在因為她沒錢給了,反而還把她趕出了家門。
這樣的親人,算是親人嗎,純粹是吸血鬼,白眼狼他們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親情,甚至沒有一點點兒人情。她後悔把錢全給家裏了,也後悔這些年為了家裏,放棄了談戀愛,放棄了享受,放棄了自己的人生。到頭來一無所獲。
想來想去,她又不甘又後悔又痛苦,還有對前途的茫然。
正好管豔萍打來電話,她一接電話就差點兒哭起來了。
管豔萍連忙說:“出什麼事了?”
“家裏呆不下去了。”簡書枚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你家裏容不下你?”管豔萍追問道。
簡書枚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回來後發生的事情全講了一遍。
邊講還邊問:“你說我對不起他們嗎?這些年來,我是掏心掏肺的,把每一分錢都寄回家了,他們怎麼能這樣對我?”
聽完她的話,管豔萍直歎氣,說:“你哭什麼哭啊。我早就和你說了,你不聽我的呢。其實人心啊,最不知足。什麼事你幫著做慣了,就成了你自己的事情。你以後想再不做,就等著被別人罵死吧。你家人,就是覺得你該給錢的。還不是因為你給慣的。”
“可我把錢全寄回來了,他們還覺得我藏私了。沒一個人關心我在外麵受了多少苦多少累,就知道要錢。”簡書枚辯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