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秋荻姐,要不是你,我們早就死在這了,孩子沒事就好。”丁勝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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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愷頭上和背部多處受傷,八小時之後才醒來,郭小林則還處於危險期。
醫生說,他能不能醒來,確實是個未知數,隻能是盡力而為。
華之恒和其他幾位嫌疑人被警方帶走,和郭小林對刺的那人因失血過多而亡。
在警方問及丁勝男為什麼之前不選擇先報警,丁勝男的解釋是,當時根本不能確定孩子真的就是被華之恒藏了起來,所以根本沒辦法報警。
丁勝男說的是事實,在見到孩子之前,丁勝男甚至不能確定那孩子真的還活在世上,對華之恒的懷疑也完全隻是她自己的推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報警,事實上警方根本就不會立案。
兩周以後,程愷已能下床,但郭小林仍然處於昏迷之中。
丁勝男抱著孩子,來到郭小林的病床前。
“郭小林,你快點醒來好不好?這孩子現在還沒起名,就等你醒來後取名呢,你不是跟了尚雲鵬當大哥麼,你好意思沒混出個名堂就這樣死了麼?你倒是醒過來,我以後不恨你了。”丁勝男念叨著。
沒有動靜。
“郭小林,你快點醒來,郭猴子就你這麼一個兒子,要是你沒了,你郭家就以後就絕後了……”
“你丁家才……他媽絕種……了呢……”
聲音微弱,但丁勝男知道是郭小林發出的。
“原來你醒了?”丁勝男大喜。
郭小林睜開眼睛,“我沒文化,叫我給這娃取名,這不他媽扯淡麼……”
“那是因為你昏迷不醒,所以我才逗你醒過來呢,就你那水平,我憑啥讓你給我孩子起名?”丁勝男說。
“瓜婆娘,算你狠……”郭小林虛弱地罵道。
郭小林沒死,丁勝男這才安下心來,幾人也沒急著回江寧,目前來看,隻有在萬華先將程愷的傷治好,才想辦法把郭小林送回江寧調養,郭小林的傷太重,需要很長時間的調養,才有可能完全恢複。
自己生的孩子,當然自己作主,丁勝男最後拍板,孩子取名程憶清,程愷說這名字太娘,丁勝男說,隻要性格不娘就行,名字娘有什麼關係?其實,程愷當然也知道,這是為了紀念他們的大哥封清遠。
就在一切看似塵埃落定的時候,又有不好的消息傳來,在看守所等候審理的華之恒打傷獄警逃脫,目前去向不明。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看守所裏有人被華之恒買通了,不然要想逃脫,談何容易。
這消息讓丁勝男的神經再次繃緊,一方麵讓郭小林的人隨時保護程嬡,她自己也更加小心,淩雋的人也隨時在醫院保護著程愷和郭小林。
然後百密總有一疏,丁勝男卻忘了一個地方,那就是白楊村。
兩天後傳來消息,華之恒雇了兩個農民工和他一起潛回白楊村,準備把臥病在床的丁柱劫走,被正好經過的郭猴子撞見,郭猴子出手相攔,與三人發生廝打,被其中一人捅了胸口三刀,當場身亡。
案發後全村人出動,將華之恒等三人圍在了村裏,當地警方趕到後,再次將華之恒抓獲。
丁勝男曾經最恨的人,卻在關鍵時刻為了丁家死了,要是讓華之恒把丁柱劫持到手,那他肯定會以此相脅索要巨款,然後逃往他國。
一直藏在丁勝男心裏的那條讓她惡心的蛇,終於從她心裏徹底消失,對於郭猴子的死,她的感覺很奇怪,有些難過,又有些輕鬆,又有些內疚,又有些遺憾,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他終究是還了你們丁家債了。”郭小林竟然沒有哭。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丁勝男說。
“我知道你不想,但既然發生了,那我們也隻有直麵現實,他本來就欠著你爸的,這下還清了也好,隻是付出的代價太大,太過沉重。”郭小林說。
“我也不想他用這樣的方式來還,其實你已經替他還清了,我心裏也沒準備再對付他。”丁勝男說。
“算了,都這樣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隻是華之恒那個混蛋,不會又逃出來吧?不能讓他再害人了。”郭小林說。
“這一次他應該跑不出來了吧。”丁勝男說。
一周後傳來消息,華之恒在看守所和同監室的幾個人相鬥,被活活打死,警方懷疑是有人買通了看守所的獄警和裏麵的犯人,已經介入調查,但結果是不了了之。
如果用錢就能辦到的事,那麼有錢的人多的是,比如說齊秋荻和丁勝男就很有錢,比華之恒要有錢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