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晟奕眯著雙眼,似是在品酒,一旁的蘇長笙倒是等得緊張異常,生怕他反手擲杯,說它難以入口。
“如何?”太後一直在細細觀察,見穆晟奕麵露滿意之色,也喜上眉梢。
穆晟奕回過神來,先暗罵自己因這破酒而失了神,而後語氣淡淡的說,“尚可。”
太後笑道:“能得你說一句尚可,這酒便是上品了。長笙,來,再給他滿上。”
紅袖把酒壺遞給蘇長笙,蘇長笙一時不知該不該聽太後的,這時,穆晟奕倒是自己把空了的酒杯給遞了過來。
蘇長笙這才又慢慢給他滿上。
穆晟奕一連喝了好幾杯,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沉醉在這酒中,一時窘迫得不知所以,“母後和皇上也來嚐嚐!”
剛說完,耳邊就響起蘇長笙的話,“這酒,酒沒了。”
一轉頭,就見蘇長笙的小臉愁得皺巴巴,委屈的搖著手中的酒壺。
沒了?自己才喝了才五、六杯,這就沒了。
穆晟奕疑惑的看著酒壺。
蘇長笙見他不信,伸長手把酒壺放到他耳邊晃晃,酒壺裏一點聲音都沒有,“真沒了。”
見自己如果要不到糖而無理取鬧的小孩,穆晟奕掩飾的咳嗽一聲,“回府之後,給宮裏送些過來。”
蘇長笙隻好答應。
家宴上的氣氛總算好了點,除了一臉幽怨的雪姬。
此時也不早了,喝了酒的穆晟奕頭有點暈,打算先告辭回府,誰知皇上說有事要和他商量,硬拉著不讓走。
和皇上說事時,他腦袋都是不甚清醒的,整個人如身在火中,熱得厲害。
皇上以為他酒醉,差了宮人領他去別殿休息,讓他今晚留宿宮中,明日再商量。
到了別殿,穆晟奕沒了顧忌,立馬脫了上衣直奔殿後的浴池,在水中,他總算覺得好受多了。
正當他想著今晚自己為何如此反常時,殿外傳來異聲。
“是誰?”常年領兵打仗,他靈敏得像隻隨時準備獵殺獵物的豹子,邊開口詢問擾亂闖入者的心神,邊從浴池內起身,飛奔至殿外。
一出手,就緊緊掐住了闖入者的脖子。
手下是溫潤柔滑纖細的觸感,空氣中也傳來一陣淡淡而又熟悉的藥味。
即使殿中昏暗無光,穆晟奕還是知道他如今掐著的是誰,“是你!”
闖入者正是蘇長笙!
蘇長笙被他大力掐著脖子,雙手隻能無力的拍打著他雙臂,滿臉憋得通紅,若是穆晟奕下手再重幾分,她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穆晟奕一點憐香惜玉之情都沒有,甚至還把她提起,離地幾分,蘇長笙在他手中,簡直如同一隻毫無反擊之力的兔子。
“說!來這裏做什麼?”
蘇長笙如何說,此刻,她的臉變得紫紅,掙紮的雙手也開始慢慢的無力下垂。
穆晟奕在最後一刻,終於鬆開了手,蘇長笙整個人癱倒在地,伏在地上大聲咳嗽著。
穆晟奕在一邊冷眼瞧著,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搬了張椅子過來坐著,因為他打算要好好審審。
從他今晚的異樣開始,所有事情都有點不一樣,而這,定是與她蘇長笙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