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笙病了,新晉的將軍夫人病了。
這事太後知道,因為太後把她接到自個的宮裏了;
這事皇上知道,因為皇上一下早朝就跑去太後宮裏探病了;
這事太醫知道,因為滿宮裏的太醫都在太後宮裏,若是一個治不好,就等著人頭落地。
但這事有兩個人不知道。
一個是蘇長笙的爹,當今丞相蘇傅恒,因為蘇長笙一清醒,交代了句不要告訴阿爹又昏過去了。
一個是蘇長笙的夫君,當今皇上的胞弟也是鎮國大將軍穆晟奕,因為他一早就出宮去郊外騎馬了。
此時太後宮裏宮外,烏泱泱的跪了一片人,有太醫有宮女。
“真是不中用,就發個燒,你們太醫院就全都沒法子了?這些年,吃朝廷的俸祿,都吃到哪裏去了?”
發火的人正是太後,她坐在床邊,邊看昏迷不醒高燒不退的蘇長笙邊向太醫責問。
底下跪著的太醫齊齊低頭,一聲都不吭。
穆啟皇站在一邊,看著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蘇長笙,不禁也一臉憂心。
怎麼昨晚還好好的,如今就說昏就昏呢。
“陳太醫,你來說。”穆啟皇隨便指了個太醫問。
被點到的陳太醫暗暗叫苦,也隻能如實相告,“夫人受驚過度,被熱水的熱力一蒸,誘發了心悸病,又在冷水中泡了一夜,才會受涼發熱。”
“照你所說,應該不難治,而且剛剛你們也煎藥讓夫人食用了,怎麼還是無效?”
陳太醫回答:“夫人長久服用藥物,體內早就有抗藥性,尋常藥物根本對付不了,需要加大藥劑和藥量。但夫人又體弱,若是藥量和藥效過大,夫人又會受不住,所以,臣等才會左右為難,不知如何開藥才好。”
穆啟皇倒是聽明白了,就是這個度難以掌握,少一分則無效,多一分又傷身。
片刻之後,穆啟皇開口道:“讓人把凝神丹拿來。”
說完,殿內鴉雀無聲,無人言語,也無人動作。
“你打算把凝神丹給長笙?”太後錯愕片刻後問。
穆啟皇不答,算是默認了。
“不可!”太後也顧不得長笙,開口製止,隨手屏退一眾人。
“凝神丹曆來是皇帝的保命丹,除了皇帝之外,誰都不能動用,你怎麼能給長笙呢?”
穆啟皇看看蘇長笙,一臉無所謂的道:“規矩都是人定的,現在朕是皇帝,自然能把它給朕想給之人,母後,就不必說了。”
“不可,長笙雖然重要,但也隻是一個蘇長笙,但你是皇帝,身負千萬人的性命。凝神丹向來不易得,如今也隻剩一粒,若是今日你給了長笙,那他日若有個萬一,你豈不是。。。”太後沒有往下說,但神色堅決,不容反對。
“凝神丹不易得,但也能得。但蘇長笙隻有一個。她再不退燒,估計就回天乏術了。更何況,她若不在了,蘇丞相恐怕也會心灰意冷,無法再為朝廷效力,損失的可不是僅僅一個蘇長笙而已。”穆啟皇冷靜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