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隱轉發:「時刻準備著『敬禮』」
沒有什麼比當事人出麵更能平息紛爭了,何況柯嶼還是如此坦然的姿態。
網上的風向暫時轉為溫和,粉絲終究也隻能悶悶不樂地說一句:「反正這個一番和特出是怎麼回事懂的都懂。」
應隱的粉絲也懂得見好就收,並未得意洋洋宣揚自己撕番勝利。最後以營銷號出麵帶領風向告終:「其實番位高低對於柯老師和小隱來說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吧,對於他們來說,如何呈現一部好電影才是真正的重點。這次讓番也算是電影圈的佳話了,希望以後撕番的事情也可以少一些。」
營銷號自然是宣發那邊安排的,風向一被帶起來,路人觀感好了許多,紛紛附和“讓番佳話說”,達成了應隱、柯嶼、電影三贏局麵。
簽約當天,麥安言一一確認合同條款,gc和辰野的律師從旁協助處理。百無聊賴中,應隱聽到敲門聲,回頭便看到柯嶼在玻璃門外對她微笑。
她推門而出:“你怎麼來了?”
“怕你半路反悔。”
應隱拆穿他:“要跑路早跑了。”
柯嶼靠上牆,見麥安言還在梳理條款,散漫道:“那天談條件時,你怎麼這麼緊張?我以前沒聽你說這麼想上這部片子。”
“跟你演爺孫,多有意思多好玩兒啊。”
柯嶼瞥她一眼,應隱扛不住他的眼神,“你別這麼嚴肅,就當放假了……就是玩兒。”
“玩?”柯嶼略略站直身體,“商陸的片場,不是讓你來玩的。”
“我雙相有一年了。”
柯嶼一怔:“什麼?”
應隱亂糟糟地說,“你跟我提的時候,我就是覺得這個本子,這個拍攝過程都很有意思,我不是真的玩,我就是……我太厭倦了,柯嶼,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演戲,片場,拍攝,娛樂圈,都他媽無聊透了,十年了,我覺得我從一個很愛電影的人變成了一個憎惡電影的人。”
柯嶼沒做聲,應隱目光看著走廊尾的窗子,聚焦但空洞的眼神,繼而吞咽了一口說:“有一天我起來,淩晨四點,要去做三個小時的妝發,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不知道……我用修眉刀在臉上劃了一道。”
“你瘋了?!”
應隱咧了咧唇,“沒毀容啊,你緊張什麼?沒事兒,你看你什麼表情?”她噗嗤一笑,很輕鬆地說:“雙相了不起?娛樂圈誰沒病啊?這兒每個人都有病,我算什麼?你當初比我厲害多了,你忘了?”
柯嶼沒忘,但也做不到對她的病視而不見聞若未聞。
“我想來你們的片場,是逃避也好,換環境也好,想更進一步也好,都無所謂,我會好好演,這是我答應你的。”她深呼吸一口氣,又聳了聳肩,“再說啦,這可是商二少,我還沒嫁進豪門呢,萬一呢?嘻嘻。”
玩笑剛開一半,餘光裏有人影閃過,側眸望去,見商陸手裏拿了一厚遝文件,推開了其中一間辦公室的門。為了方便處理工作,三月影視,他自己的工作室包括後期工作間都遷址到了gc文娛的同一棟大樓。
玻璃門晃了一下,應隱眼前一花,是商陸進而複返,先是往後探出半個身子,蹙眉狐疑道:“柯嶼?”一眼確認了柯嶼的存在,這才真正地返身而出,向兩人走來。
應隱敏銳地發現,柯嶼往後退了一小步。
商陸在二人眼前站定了,手裏那一遝紙側在掌心敲了敲,半晌,一雙眼眸微垂鎖緊了他,意味不明地半揚唇道:“聽說你下午要去確認雜誌企劃。”
柯嶼:“……”
應隱不明就裏,但以慣有的甜美嬌豔甜聲道:“大導演,好久不見。”
商陸頷了頷首便當作是打過招呼了,目光仍停在柯嶼身上:“五大刊哪一刊在這裏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