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你執拗的搬進我家,到後來我搬去沈家,甚至到剛才我莫名成了你的未婚妻。”
“從始至終你就給我規劃好了一條路線,讓我按部就班的走,有一步是我主動自願的嗎?”
“你是沈氏集團的總裁,喜歡了發號施令指揮別人做事,這些我都明白,但是這卻不是我想要的。正如我隻是來幫你一個忙,而你卻自作主張的向所有人宣布我是你的未婚妻,我的想法很簡單,我隻是想做個普通人,我不要眾人投來的目光我不想做視線中央的那個。沈先生……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隱忍許久的問題終於爆發,蘇莘一口氣說了個痛快,心底的鬱結也消散許多。
最後的問題實在是犀利,從來都沒有無話可說的沈江川第一次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這都是他曾經對蘇莘做過的事情,習慣了指揮一切發號施令的他不自覺就忽略了她的感受,以為她不說就是可以接受,殊不知她不是不說,而是隱忍在心裏然後一起爆發。
沈江川說不出話來,臉色隱隱有些難看。
她看著沈一航有些不好看的臉色,說出心裏最後一些話,“其實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問我的意見吧?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沒想給我同樣的尊重,隻不過是想把我當作你的附屬物一樣。”
“既然是這樣,那你和剛才嘲諷我的人有什麼區別呢?”
有什麼區別呢?
都是傷她的自尊,隻不過一個在明麵上,一個在暗地裏罷了,都是傷害她,沒有什麼區別。
沈江川身側的手微抖,臉上透著幾分蒼白。
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蘇莘,卻沒有想到在他不經意的瞬間將蘇莘傷的這麼狠。
從來都沒有告訴他該如何去尊重一個人,在他的世界裏,這本就是弱者服從強者的時代,而他強,所以漠視一切比他弱小的存在。
而蘇莘就像是荒蕪的世界裏憑空生出的一朵紅色的鮮花,花朵不堪重負的在風中搖曳,卻又頂著風吹雨打頑強的生長。
沈江川想憐惜她,但從來沒有人教過他該怎樣去憐惜一個人,這才讓他的戾氣在無意間傷害了她。
此時此刻,心裏已經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或是愧疚或是懊悔?
沈江川有些無法正視蘇莘那雙清亮的雙眼,顯然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做的有些不對,這對他來說已經飛躍性的進步。
“對不起……”
微乎其微的一聲,乘著風落到蘇莘的耳中。
蘇莘還是離開了。
在沈一航的號啕大哭中,在沈江川複雜的眼神中,隻留給他們一道決絕的背影。
難道她不知道難過嗎?
她當然會難過。
蘇莘躺在陽台的搖椅上,窗外的星空還是那麼亮,跟沈家的沒什麼不同,但好像是少了什麼,可能是少了圍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小團子,也可能是細心遞過來毛毯的那人……
她眼神有些飄忽,莫名想起那天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