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的內心自然是崩潰的, 她原本隻是想說——林隊不喜歡私下議論他隱私,咱們換個話題吧!
明明是很正麵的一句話。
她哀怨地蹲下,和同樣蹲在地上的狗子麵麵相覷。十塊錢還在無辜地衝她搖尾巴。
“接下來, 你主人的怒火, 能承受嗎?”喬蕎凶狠地扮鬼臉,作出誇張表情。然而十塊錢沒反應, 她也瞬間敗下陣來。
最後承受林遠舟怒火的隻可能是她……
據說, 男人是不能被說不行的。
喬蕎決定發點什麼找補一下, 在輸入框內打字:【剛才我想說, 林隊不行別人——】語句不通, 刪了重打,實話實說:【我剛才手滑打錯字了。】
可怎麼看都像在事後狡辯, 也不知道別人信不信。
那句老話也說,解釋反而像在掩飾。
門鈴在這一刻響了,踩著點似的, 喬蕎的心猛地跟著一顫, 除了心虛隻剩心虛。
打開門, 林遠舟站在外麵,胳膊上搭著條兒童毯子。幾日不見,他神色間沾染了幾分倦意,但依然清爽挺拔, 絲毫不顯邋遢之感。
“小農呢?”林遠舟還當真是來接孩子的,開口就這樣問。
“睡著了,還沒醒。”喬蕎觀察他的反應,料想“事發”時他正在來的路上, 所以此刻神色還算正常。
進了屋, 喬媽從廚房端出早就為林遠舟盛好的一碗湯, 叮囑道:“你最近肯定沒好好吃飯吧?這個湯我煲了很久,喝一碗再走。”
林遠舟道了謝,將手中的東西全都放在玄關處。十塊錢也朝他跑過來,親昵地蹭著他褲腿。
相較之下,倒是某人略顯冷淡了些。
林遠舟看向喬蕎,隻見她坐在沙發一角,眉心緊蹙,像是在為什麼事發愁。
不太像平時的她。
他走過去關心一下,“有心事?”
“……沒有。”喬蕎在想究竟要不要主動自首。
“眼神躲閃,坐姿僵直。”林遠舟一一講出她的反常之處,在她身側落座,“說說看,到底怎麼了?”
喬蕎:“……”
這要從何說起呢,說了,等於當場淩遲公開處刑。不說,早晚也要知道。
林遠舟耐心等著,目光不知為何漸漸落在她飽滿的唇瓣上,然後走馬燈似的腦海中開始閃現走前一晚發生的事。
忽然就悟了。
原來,她隻是在害羞而已。
喬蕎思忖再三,還是決定攤牌認錯,她把心一橫,對林遠舟說:“對不起,我做了件錯事,一時糊塗。”
“沒關係。”林遠舟打斷她,神色間也略顯不自然,“以後注意就行。”
畢竟當時他也沒把持住,也差點失控,要說做錯的也不是她一個人。
“沒有以後!”喬蕎拚命保證,說完一想,誒,他已經知道了?
林遠舟聽到“沒有以後”四個字,表情微頓,但還是盡量平靜地說:“這件事,在清醒的時候做比較好,這對彼此都多一些尊重。”
喬蕎想,她當時其實挺清醒的,就是被狗子撞了一下。但確實發了那句話很不尊重他……可是,這種事在清醒的情況下,也不方便做吧?
“但不清醒的時候,偶爾一次也無妨,這是情趣。”林遠舟本意是想安慰她,卻不料喬蕎聽完這話,表情很是震驚。
林遠舟竟然覺得她手滑告訴別人他不行,是種情趣——
喬蕎呆了好一會,由衷感歎道:“你,愛好很特別。”
林遠舟:“……”
他其實不太懂,和喝了酒的老婆親-熱有什麼好特別的……
氣氛一時陷入詭異,喬蕎決定見好就收,畢竟林遠舟已經大度地原諒了她,再說下去可能就要適得其反了。
她趁林遠舟多想前,問起了農子昂的情況,“你接了他,送他回家嗎?”
“帶回隊裏。”林遠舟稍稍遲疑,還是說了農子昂的情況,“他爸爸已經去世了,是位緝毒警,所以現在家裏隻有張姐一個人。”
喬蕎一時愣住,此時再回想孩子白天在馬路上嚎啕大哭的畫麵,頓感揪心。
“不如讓他,留下來?”喬蕎忽然說,“等張姐空了,再來接他。”
喬蕎想這點小忙她和喬媽還是可以幫的,在她家待著,怎麼也比在警隊沒人顧得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