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那天, 林遠舟開車將喬蕎送到高鐵站。已經有不少同事等在大廳裏,其中就有肖晴,而她身邊站著杜鳴宇。
兩人正說著話, 見林遠舟和喬蕎走過來,談話短暫中斷了下。
杜鳴宇始終是生意人,無論之前有怎樣的不高興, 這會兒也能和顏悅色地和林遠舟打招呼,“林隊,又見麵了。”
“你好。”
林遠舟又和其他幾人頷首問好,當中有人在聚餐那天見過他, 所以都十分熱絡。
大家的注意力難免都落在小兩口身上, 有純無聊打發時間的,也有好奇八卦的,自然也有酸味十足想看好戲的。
“那我走了。”林遠舟放下行李, 深深看她一眼,多餘的話也沒怎麼說,“你路上小心。”
“噢。”喬蕎心裏難免有些空落落的。
她其實也不渴望林遠舟多麼地情緒外漏,畢竟公眾場合,他也說不出太多甜言蜜語。但見他立刻就要走, 還是有些……不舍。
已經入冬, 林遠舟穿著黑色羽絨外套, 整個人看起來越發地清冷英挺。他看著喬蕎微微嘟起的嘴巴, 明明已經退開兩步,還是伸手摸了摸她臉頰。
他帶著手套的掌心有些粗糲, 但蹭著她臉蛋兒時很舒服, 喬蕎不自覺笑了下。
林遠舟心裏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像小貓的爪子在心尖上撓了撓。他輕咳一聲, 扔下句“走了”,便當真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圍觀的幾個人,默默地扭過頭去。肖晴嘴角也露出一絲輕嘲,轉身繼續和杜鳴宇講話。
杜鳴宇還在看著喬蕎出神,倉皇中收回視線。肖晴有點不高興,“那說好了,我回來的時候,你來接我。”
“知道了。”
肖晴又說:“這幾天,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別忘了。”
“好。”
杜鳴宇每件事都順著她,可肖晴還是聽出了些敷衍的味道。她緊了緊手指,對他揮揮手,“你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杜鳴宇正要走,她又不開心了,“你真就這樣走啊?”
杜鳴宇無奈,表情略顯煎熬地看著她,“還有什麼沒說嗎?”
“你不親親我嗎?”肖晴說著,也不等杜鳴宇反應,走過去就墊腳往他唇上貼。
在場的人起哄一聲,稀稀拉拉地走開了。喬蕎剛才正在檢查車票和身份證是否都帶了,完全沒留意他倆的動靜,這會兒見了也有些尷尬,紅著臉背過身去。
杜鳴宇眼底有一瞬的不悅。他握著肖晴的胳膊將她拉開,神色已經恢複如常,“進去吧,開始安檢了。”
肖晴和他揮手告別,喬蕎也拉著行李剛巧從他身邊經過。杜鳴宇忽然對喬蕎說:“最近還好嗎?”
喬蕎怔愣了下,“……挺好的。”
“天冷,多穿點衣服。”他說完,衝她微微一笑就走了,速度很快,周圍人流穿梭,並沒人注意這一幕。
喬蕎站在原地看著他背影,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就跟上大部隊出發了。
林遠舟同往常一樣,但上午回局裏開了個會,被領導狠狠一通批。案子進度緩慢,上邊不斷在施壓。
回去的路上還接到了師父田海明的電話,田海明也將他一頓數落,“我看你就是被當年的案子影響了,心急有什麼用,越急思路越狹窄。”
林遠舟乖乖挨訓,一早上到處跟訓孫子似的,聽得他都快免疫了。
說到最後,田海明隻道:“罷了罷了,我一個退休的還得天天替你操心。那什麼,過幾天,帶你媳婦兒來家吃頓飯,我有事和你們說。”
林遠舟有點糊塗,“什麼事?”
什麼事還得帶上喬蕎一起說?
田海明“嘖”了一聲,“你管那麼多。”
林遠舟也沒心情打聽,隻告訴他喬蕎去外地學習,過幾天才回。
田海明說“知道了”,然後就將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