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冉邱打斷他, 清晰又堅決地說。
馬小江眨眨眼睛,想多問又遲疑會不會惹到這位祖宗,現在他的藝人還是他大老板, 不知道是他多想還是什麼,就是感覺冉邱氣場都不一樣了。
冉邱拍完當天的戲份, 沒有立刻回酒店, 而是先去化妝間等著溫遠毓。
晚上11:59分, 溫遠毓回到化妝間準備卸妝。
他推開門的時候,冉邱正半靠在牆上,耳朵裏塞著白色的耳機,幾縷黑發垂在耳邊, 半遮半掩地露出他白皙的耳垂,還有那張如瓷器般細膩好看的臉頰。
溫遠毓滿臉的疲憊,立刻因為牆邊站著的男人瞬間消散,他整個人都散發出神采, 滿心滿眼都是亮著光的驚喜。
溫遠毓掩下眼裏的情緒, 想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他轉過身, 對跟來的化妝師說:“季姐, 辛苦你了, 你先回去吧,卸妝我自己來就可以。”
“好的, 老師辛苦,明天見。”季姐拿上化妝間裏掛著的包, 就微笑著告辭了。
化妝師走後,溫遠毓隨手扣上身後的門,化妝間裏隻剩下他和冉邱兩人。
“你怎麼還沒走?找我有事?”溫遠毓朝冉邱走過去, 每走一步,他都能聽到胸腔裏有什麼在跳動的聲音。冉邱不知道都有多久沒有等過他,或者主動找過他。
“我有事問你。”冉邱扯下脖頸間掛著的藍牙耳機,將耳機揣在右側的褲兜裏,手指在手機上按停了音樂播放。
溫遠毓僵立了一秒,喉嚨微微吞咽,“你說。”
冉邱掀起眼皮,抬眸看著他:“我聽經紀人說,你現在不接別的片子,也不接代言廣告,有這麼回事嗎?”
溫遠毓鬆了口氣,笑了笑,“是這麼一回事。”
冉邱點了點頭,又道:“是因為我那天說的話嗎?”
溫遠毓頓了下,走到他麵前,一直到離冉邱挺近的,能聞到他身上輕飄飄的淡香才停下,“有這個原因,但也不全是。”
冉
邱挑了下眉,“也不全是是什麼意思?”
溫遠毓神秘地微微一笑:“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冉邱輕笑一聲,錯開身繞過他,朝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又頓住,“我那天是隨便說的,咱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你也犯不著為了我犧牲事業。”
溫遠毓臉色微微一變,眼裏的神采瞬間消失了,他倉促地轉過身,追上前一把攬住冉邱的腰,他雙手死死地繞在冉邱身前,側臉貼在他的脖頸上,“隻要有一絲可能讓你消氣,冉邱,我什麼都會做。”
冉邱扒開他腰間的手,“隨便你想怎麼樣,我的意思表達清楚了。”
溫遠毓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心裏絞成一團,他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也不想問了,可是他現在看到這個人,又忍不住了,他聲音裏帶著些渴望和低啞的渴求,“冉邱,明天是我生日,等你拍完戲,能不能陪我吃頓飯?”
雖然溫遠毓已經料到答案,但當他真正聽到冉邱說“明天我有事”,他還是難掩失望。
他與冉邱在一起的這三年,沒有一回生日不是冉邱精心為他準備。
冉邱從小到大都很少親手做什麼東西,也不擅長手工操作,但三十歲生日那年,他回到家裏的時候,整間八十平米的客廳裏堆滿了粉色的氣球。
這些氣球是一個個用打氣筒打出來的,冉邱那是第一回給氣球打氣,弄了一宿都沒有睡,整整打出兩百個氣球,寓意不是長長久久,也不是一見鍾情,或者怦然心動。
他記得當時冉邱跟他說:兩百個氣球是讓他長命兩百歲,永遠健健康康。
溫遠毓無不清楚地意識到,他這個原生家庭很複雜、幾乎不懂得愛和付出是什麼樣子的人,冉邱就是老天送給他後半生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