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三年前,鄭宇的母親生了一場大病,手術後一直靠藥物維持,花銷又多了一筆。鄭宇每月賺的錢大部分都寄到了家裏,剩下的錢將就夠兩個人每月的生活費。
在這件事情上,許可從來沒抱怨過一句。他是一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接受的教育都是在福利院。
十年前,那時他十三歲,鄭宇的母親經常去福利院做義工,他是那時認識的鄭宇。
鄭宇是個溫柔開朗的人,帶給了他很多溫暖。之後他出了福利院就在社會上打工,那時鄭宇出落的英俊逼人,那份溫暖慢慢地變成了愛情。
正是因為愛鄭宇,他願意和他一起承擔他家裏的那份責任,毫無怨言。
隻是久了,沒了激情和衝動。
太陽從東方的雲層散發出萬道光芒,整間臥室裏貫透著橘黃色,在光影之中,大床上的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床的四周扔了一團團的手紙。
叮鈴鈴……
許可猛地驚醒,看了眼鬧鍾,大喊起來:“我操!我操!時間不趕趟了。”
“嗯?”鄭宇懶洋洋地眯起眼睛,忽然想到什麼,坐了起來,“我今天有會。”
“就賴你,沒完沒了的做。”許可急忙穿上內褲,趿拉著拖鞋跑出了臥室。
鄭宇看著他的屁股,揚聲叮囑:“你慢點,兔寶寶。”
“兔……操!”許可脾氣又急又爆,鄭宇已經習慣了。
真是夠了,一做完就叫他兔寶寶,他在床上很像兔子嗎?
切!
時間一直不顧自身的意願在前行著,轉眼到了十一月份初。
太陽漸漸西斜,颯颯的秋風在許可耳邊不斷地吹送。正是下班高峰期,他騎著電動車隨著車流一路朝鄭宇的公司駛去。
嗡嗡……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可停下電動車,掏出手機接聽:“喂。”
“大寶,你不用來接我了,我今天要加班,晚點我坐公交回去。”鄭宇在電話那邊說。
“哦,那你早點回來。”許可掛了電話,掉頭往超市走。
這個月的業績很不錯,他開了有八千多塊錢,拋去房貸和貸款,還剩了三千塊錢,他打算買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鄭宇回來天色已經大黑,他脫了外套搭在了衣掛上,一眼望見了桌子上的美食,溫柔地勾起唇角:“今天什麼好日子?弄這麼多吃的。”
許可興匆匆地來到他麵前,勾住他的脖子:“我的工作保住了,而且這個月開了不少工資。”
“那是該慶祝,我去洗手。”鄭宇的眼神溫柔如水,用手指彈了下許可的鼻尖。
“你快點,飯菜都快涼了。”許可高興地去了餐桌,邊說,“宇哥,我想買電腦,明天把卡裏的錢取出來吧。”
鄭宇知道許可一直想買台電腦,如果隻有許可自己,這台電腦早就買上了,可是因為他的媽媽每個月都需要錢,他們根本沒存款。
他坐到了餐桌前,神色漸露愧疚:“大寶,我這個月的工資沒有了。”
許可抬眸看他,咽掉嘴裏的丸子:“怎麼沒了?除了給阿姨買藥的,不是還能剩下兩千?”
“我家裏的房子漏雨了,所以……我把錢都給我爸了。”鄭宇訕訕地搓了下手指,“對不起,沒有事前跟你商量。”
許可皺了眉:“你的意思是我電腦又買不上了?”
“我家的房子……”鄭宇要解釋,許可夾了塊肉塞進了他的嘴裏,送給他一個牽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