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盈盈,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苗氏氣得像炸毛雞一般,從羅漢床上竄起來,目光凶煞道,“真是沒點教養的野丫頭!”
說罷,她又把怒火遷向方氏,端著二房太太的派頭,冷冷教訓道:“方氏,這些年你們在鄉下住,眼皮子短淺,不怪你沒教好盈盈,如今我把你們接來,就有義務替你管教她,省得以後闖下彌天大罪,再管便遲了。”
方氏捂住蔣盈盈的嘴,唯唯諾諾道:“二嫂教訓得是,可盈盈是衝動了一些,她初衷也是為了讓我們家生活好一些。”
“嗚嗚…”蔣盈盈瞪大眼睛,目光抗拒。
二姑娘蔣春芳在旁趁機道:“三嬸,你們來我們家住下了,難道我們家還會虧待你們不成?”
苗氏冷冷哼一聲:“這話要是傳出來,我們蔣家還有臉嗎?”
方氏內心叫苦不迭,臉上卻賠著笑道:“二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讓盈盈給你賠禮道歉。”
狗屁的賠禮道歉,她又沒錯,見自家老娘被拿捏得死死的,蔣盈盈急得拚命搖頭。
“盈盈,你再不聽話,娘要生氣了。”方氏又瞪她一眼。
蔣盈盈轉過臉,幹脆不去看苗氏母女。
苗氏見她如此傲嬌蠻橫,心裏鄙視,嘴上卻說道:“如此,盈盈你就留在家裏跟著春芳學習女誡,繡繡花,以後芳疏鋪裏的事就別管了…”頓了頓,“我就勉為其難先幫你照應一段日子便是。”
蔣盈盈目瞪口呆。
就連方氏也驚得鬆開女兒的嘴。
這分明是變相地奪財,卻美其名曰說幫忙照看。
要臉麼?
蔣盈盈想到金穀年的叮囑,沒想到一語成讖。
她微微泛白的臉上掠過一絲狠意,淡漠道:“二伯娘貴人事忙,就不勞你費心了。”
苗氏冷眯著眼,質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我不願意。因為芳疏是我一手辦起來的,除了我以外,我不願意別人染指。”
在苗氏還沒發火之前,蔣盈盈又道:“況且芳疏的客戶群體魚龍混雜,小到賣魚的娘子,妓院的姑娘,大到官員太太,參差不齊,二伯娘剛才口口聲聲說我此舉有失體麵,侄女如何敢讓二伯娘失了體麵,幫侄女打理鋪子?”
好一個牙尖嘴俐的死丫頭。
明眼人都知道苗氏變相奪財,可又怎樣,蔣文生一家吃他們二房的,用二房的,吃喝用度難道不要錢嗎?
區區一個成衣鋪子,苗氏本不放在眼裏,可底下的人說蔣盈盈日進鬥金,神秘莫測。
昨日圈中接二連三有貴婦們向苗氏打聽芳疏裏麵的商品,苗氏好臉麵,顯擺之餘說那是自己的鋪子,見三房的侄女閑著沒事,才讓她去學習一番罷了。
沒想到那些貴婦們卻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還請求苗氏讓繡工們幫她做幾身衣裳與內衣,價格好商議。
苗氏被吹捧得飄飄然。
也意識到蔣盈盈靠著一家小小的成衣鋪子,不僅賺得盆滿缽滿,還多了一條人脈資源。
這是打著燈籠也尋不到的好營生。
如此,苗氏動了邪念,使出一棍棒槌一塊糖,逼方氏母女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