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回來了!”
看到金穀年,文知德夫婦喜極而泣。
他們的兒子文致遠,用力親了她一口,不肯撒手的樣子。
金穀年感受到親情的溫度,親了一口小家夥,感歎道:“奶奶想著致遠呢,怎舍得離開?”
夏彩花抹著淚,紅著眼道:“自從娘親失蹤以後,我是天天吃不好睡不著,就怕娘親有個三長兩短……如今娘親回來就好。”
眾人又問起老四,金穀年隻得把紅樹林發生一切說出來。
可憐的老四癡傻一場,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文知德眼裏閃著寒光:“許漢林實在該死!可惜楊陽上山剿匪時,巫村的人已經遷離了。”
想到文知雅至今不知下落,老四又被禍及性命,在場的眾人感到心情沉重。
反觀金穀年沒有多大的感傷。
生老病死,人生無常呢。
老四早在一年前就死了。
金穀年又問及門外的災民情況,得知是達城附近風嶺村的受災的老百姓。
達城與木城交界,原始居民都是從太晉國流放過來的囚犯,後來宋哲宗繼位,大赦天下,兩地的老百姓才得入戶造冊,分得土地,勉強養家糊口。
達城的城主木程真是前左威將軍的孫子,因擁護宋哲宗繼位而捐軀,護駕有功,宋哲宗賜予木家族人在達城安身立命,也是為了防止西麵的大慶國叛變。
沒想到短短的十五年,木程真變得狂妄自大,一味壓榨城內老百姓獲取利益,搞得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金穀年又問及木城的情況。
文知德漲紅的臉,像是泄氣的皮球,一下子就蔫了。
到底是香袖看不下去,在旁冷哼道:“附近幾條村的村長欺負知德年輕,臉皮薄,每次都是敷衍了事。”
“木城現有四條村,分別是桐村、大井村、上尾村,還有下尾村。前三條村的村民團結同心,一致排外,簡直到了油鹽不進的地步。若不是他們瞧不起下尾村大多是外地人,不予聯手,否則兒子連下尾村的村長都請不動。“文知德忍不住吐糟道。
原來桐村村長蔣一勇聯合另外兩條村村長針對文知德,導致文知德想要改革的抱負一直得不到施展,內心鬱悶極了。
反倒是土地貧瘠,總共才二十戶人的下尾村,村長高勝光隔三岔五前來長公主府打秋風。
金穀年衡量其中要害,把桐村與巫族的關係說出來,淡聲道:“知德,他們不過是敲山震虎,想對付我罷了。”
沒想到巫族的人全滲透到木城附近的村莊裏,文知德感到細思極恐,當場就要帶人把他們揪出來。
金穀年搖頭:“他們不過是被長期的思想禁錮,又深受蠱蟲的吞噬,變得故步自封罷了。”
“你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殺光吧?”她笑了笑,“到時讓他們來見我。”
說著,她便回到豐年閣。
蔡娟正在安慰那生病的女人,見到她回來,忙迎上來道:“阿年,這人勸不住,非要離開。”
金穀年打量著女人,見她臉色蒼白,眼底紅紅的,像一具幹屍似的。
“你若走出這門口,不出三天,就會死掉。”她坐下來,讓蔡娟給她倒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