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你要去太晉國嗎?”
金穀年給夏江明的人派發了兩千支血清後,看著底下的人臉上流露的慶幸表情,金穀年的心情也變得平靜下來。
溫澤言立在她身後,淡聲道。
從他喚她做老太婆時,金穀年就知道,他放下了。
微微歎息。
“我要去一趟。”金穀年望著他不改英俊的臉,卻意外發現他鬢間染上了一絲銀發。
歲月不饒人。
除了風風火火地來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情以外,金穀年自問嚐遍了人間各種滋味。
“我陪你。”溫澤言固執道。
金穀年的目光遠遠望向人群中談笑風生的三娘,鶴立雞群一般。
“三娘挺好的,她沒那麼多花花心思。”她輕喃道,“與你沉悶的性子相補,再合適不過了。”
溫澤言也朝著三娘望去。
他的目光除了親情、責任,還多了一絲憐憫。
坦白來說,他不愛她,可他必須照顧她。
她是唯一的親人了。
“我跟你是同一類人,又有些不同。”溫澤言苦笑,“因為你從來不會為了別人,而遷就自己,也從不停止向往自由的腳步。”
“三娘說得對,你是屬於大家的,而不是我一個人。”他試圖在說服自己,“與其做毫無意義的掙紮,倒不如放手。成全你,也是成全自己。”
“老四,別說得那麼悲觀,你可以嚐試開始一段戀情。”金穀年燦然一笑,“從當初你愛上宋世芳開始,和我相處時的慢慢轉變。時間是一劑良藥,會撫平一切的傷痛。”
溫澤言愣住了。
他總以為逼著自己說出分別的話,會痛得無法呼吸,可真正說出來時,除了內心有些悵惘以外,竟然一身輕鬆。
“老太婆,你別死,我還會回來看你的。”他眼眶微微泛紅,啞聲道,“我可以抱抱你嗎?”
他還沒說完,金穀年就走過來抱住他。
“老四,你一定要幸福。”
“若是在外麵受了委屈,就回家。”
“我依然是你忠實的夥伴。”
金穀年沉聲道。
溫澤言內心感歎,雙目微闔。
“好!”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個字。
他要帶著三娘回到母親夏氏出生的地方,隱姓埋名,安度一生。
瀟灑離開。
金穀年卻喚住了三娘。
“三娘,我把老四托付給你,我相信你們會過得很好。”她從房間裏捧出兩個大箱子,柔聲道,“除了血清解毒劑,這裏麵還有大大小小的武器,應急救治的藥等等。”
“錢呢,我就不給你們了。想必老四經營大半輩子,娶媳婦的錢還是有的。”
“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她又打開一個精致的禮盒,上麵是金飾十件套,款式精美,是三娘從未見過的。
三娘驚喜若狂:“阿年,謝謝你。”她真的是很好的人,難怪溫澤言對她癡心不改。
“我希望能成為像你一樣的人。”她又道。
金穀年笑了:“傻瓜,像我有什麼好的,勞碌命而已。你就該好好結婚生子,享受兒女成群,承歡膝下的美好。”
“你若不想繼續流浪,為何不安定下來。”三娘忍不住調侃道,“你偶爾也要為自己考慮一下。”
考慮,她能考慮嗎?
金穀年身負神奇逆天的醫術空間,前些日子就是過得太平淡了,過慣了安逸的生活,那空間差一點就消失了。
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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