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背靠大樹好乘涼(1 / 2)

如今已是深秋,無樂早上起來便覺得渾身寒涼,好在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件披風,無樂隻低頭看了一眼,也無暇多思便將它披在了身上。

張老見無樂醒來,便道:“姑娘,昨日的部分病人在用了姑娘的藥方後情況似是有所好轉。”

無樂大喜:“真的?快帶我去瞧瞧。”

可搭完脈後,無樂麵容上卻有些失望,對身旁人囑咐道:“看來是那辟瘟茶起效的,記得他們喝的水一定要是燒開的,每日一碗的避瘟茶也不能停。”

張老麵色一沉:“怎麼?難道不是疫症稍解?”

無樂靜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他們隻是止了腹痛之症,可是發熱情況並無好轉,若是再配不出對症之藥,怕是會燒的更加厲害。”

張老在一旁似是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看似嚴重的嘔吐和腹瀉,竟隻是表症!”

無樂點點頭:“更加厲害的在後頭。”

說罷,無樂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就向縣衙方向走去,誰知在半路上就正巧遇上了想要過來一看究竟的許仁山。

“真是稀罕,竟在大街上看見了我們尊貴的縣令大人,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窩在衙門裏繡花兒呢。”無樂看著那獐頭鼠目的縣令沒好氣的說。

許是那縣令見此刻是在大街上,料想無樂不敢把他怎麼樣,於是一臉的趾高氣昂:“你不過是個小小醫女,要是再敢出言不遜,看我不將你壓入大牢!”

無樂冷哼,帶著幾分薄笑:“看來昨日就不該輕易饒了你。”

許仁山當著眾人麵上有些掛不住,頓時氣急敗壞:“你你你!別以為有人撐腰就敢頤指氣使,隨意指使本官,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介醫女而已!你這是以下犯上!”

“你說誰以下犯上呢!”

一個冷傲而又不容侵犯的聲音從無樂旁邊傳來。

隻一扭頭,便見一個傲氣淩人,氣度高華的身姿不知何時站在了無樂身側。

“傳令下去,從現在起,無樂所言便如本王之令,若有不尊者,按犯上罪論處!”

威嚴凜厲的聲音從雲天長淩厲的薄唇中傳出,令人不敢輕視。

許仁山看清來人的穿戴和五爪龍紋鑲金玉配後,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下官參見長王殿下!”將頭埋的老低。

身後之人驚愕之餘也紛紛跪地,縱是深秋時節,一眾人等此刻卻是滿頭大汗。

無樂看見雲天長的一瞬間身形微微一震,甚是詫異:“你怎麼來了?”

“擔心你。”

雲天長來不及思索,“擔心你”三個字脫口而出,又在心裏默默的補了一句“也想你了”。

無樂聽後星眸有一瞬的恍惚,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對她說擔心她的話語,千年來不曾與人深交,此刻隻覺得心中流過一絲暖流,縱是冷風拂麵似乎也不覺得冷了。

就在無樂看著雲天長出神時,隻聽榮毅在旁朗聲一笑:“才幾日不見,無樂姑娘眼裏就隻剩長王,看不見故人我了,真叫人傷心。”

縱是跪在地上官員不識榮毅身份,但總歸是認識他身上的安撫使官服。

不禁內心惶恐,膽顫心驚,任傻子此刻也能聽出他們二人與這無樂姑娘關係甚好,這次可真是一腳踢在了棺材板上了。

這還是無樂第一次見到榮毅身穿官服,倒是像模像樣。

前日就收到榮毅的信,得知皇帝封他為此次疫災的安撫使,知道了他要來此,隻是沒想到這麼快便就到了。

更沒想到的是雲天長也一起來了,畢竟信上並沒有說他也要來。

無樂想著此刻當著百姓的麵自是要給他些麵子,於是玩心頓起,笑盈盈的微微屈身道:“是,小女子見過安撫使大人。”

此舉可是把榮毅一驚,趕緊跳出了老遠:“別別別,我可受不起你的禮,會折壽的!”

此話一出,又將地上眾人嚇的一陣渾身顫栗,將頭埋的更低了,尤其是那縣令許仁山,此刻怕是早已眼前漆黑,心髒抽悸。

心想那女子不是自稱是醫女嗎?為何連安撫使大人都不敢受她的禮,那得是何身份啊……

無樂本以為穿了官服的榮毅能穩重一些,即便是裝裝樣子也成,此刻隻覺得方才真是高看了他……

不過再看著將頭埋在地上的一眾庸官,無樂覺得他們還是有些用處的,至少不用再與這些庸吏們多費口舌了。

無樂給雲天長使了個眼神,於是雲天長就心領神會的讓地上之人免了禮,此時還不是時候,要等疫災結束後一並發落。

無樂看向滿頭大汗的許仁山:“我且問你,這幾月暴雨,你可有派人定時往那井水之中撒明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