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樂剛一搭上脈就發現了,成玄這脈像不是凡人之脈,再加之剛才英疏口中說出了“檮杌”二字,無樂便更加肯定,他們二人恐怕也是隱藏身份來到凡間的仙人。
隻是無樂心中不解凡界為何會有“檮杌”,隻是眼前成玄身上的傷才是最要緊的,此刻來不及多思,便趕緊讓英疏去打了水來,替成玄擦洗傷口。
隻見成玄兩隻手臂上都是獸類撕咬的傷口,胸前也布滿了深深的抓痕,還沾染著淡青色獸類粘液,隱隱泛著腥臭。
無樂將他的衣衫解開後,血肉和衣服早已粘連在一起,無樂見此情景微微皺眉:“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點。”
說完便去拿了之前自己沐浴用的青蓮汁兌在水中,替他擦洗傷口。
青蓮汁有濯心淨氣之效,既知道了他是仙身,尋常草藥自然是無用了,好在無樂之前給自己調配了不少各類日常用品,這時正好能給成玄應應急。
隨後又將風臨剛給無樂準備的傷藥,也一股腦的全都用在了成玄身上。
若是常人此時恐怕早已痛的嚎啕大叫了,可成玄卻從頭至尾都沒吭一聲,倒是讓無樂另眼相看。
“那老虎如何了?”
無樂一邊熟練的處理著傷口,一邊小心翼翼的探問著,想著若是那檮杌還活著,需得去解決了它才行。
英疏此時看著兄長得救,也恢複了鎮定,咬牙切齒的說:“那畜生最後被我哥一劍殺了。”
無樂聞言便放下心來,不再多語,直到將最後一塊紗布綁好後,方對英疏說:“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隻是內傷嚴重,還是要請我師父來,你先看好他。”
英疏點點頭:“勞煩姑娘了。”
還未等無樂敲門,風臨便已將房門打開,隻見風臨早已燃上了蠟,等候多時了:“發生了何時?”
無樂那屋的動靜風臨早就聽到了,隻是不甚清楚究竟是何事。
無樂剛要說話時,隨即又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將嘴閉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風臨見狀,將手一揮,一道結界便在屋內升起:“說吧。”
無樂這才開口:“師父,他們也不是凡人,好像是被檮杌所傷,需得您去看看。”
風臨站在坐在成玄身旁替他把了脈,而後又意味深長的重新審視了一番成玄和英疏二人。
英疏見風臨麵色凝重,小聲詢問:“大夫,我哥他怎麼樣了?”
隻見風臨手持金針,一針下去便將成玄給紮暈了過去,而後抬起頭來:“不必擔心,隻是需得養上一些時日,現下我要替他行針,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無樂猜到風臨大概是要施法療傷,於是便將英疏帶去了書房。
書房裏有個美人榻,正好能讓英疏稍作休息一會兒,無樂又拿來了一身自己的衣裳,讓英疏換上。
“你不必擔心,我師父醫術很好,一定能醫好你哥哥。”無樂看著滿臉擔憂的英疏安慰著。
“謝謝你無樂姑娘。”
無樂淺笑著:“叫我無樂就好,你若是疲倦,就先在這裏休息一晚吧。”
隻見英疏麵色凝重,微微搖頭:“不了,待會兒我還是去守著哥哥吧。”
無樂心知她定是不能安心,便也沒再多說,隻給她拿了些點心,讓她邊吃邊等。
待到風臨替成玄療完傷後,無樂便跟著風臨去了他的房間:“師父,你可曾記得我們剛來長安城的時候,在城外遇見了一隻受了重傷的白虎?”
風臨點點頭:“嗯,你當時非得要救它,還替它上了藥。”
無樂回憶著:“當時我們就不解,什麼動物能將老虎傷的如此嚴重。
後來,我又去了一次城外,得知那隻白虎成天在跟一個長得也像虎的動物打架,我便以為是有別的山頭的老虎跑來爭地盤,也就沒放在心上。”
“你是懷疑,一直跟它打架的是檮杌?”
無樂點點頭,思索著:“或許傷了成玄的這隻檮杌,並非是今日才出現,會不會它早已在凡間藏匿了多年?”
風臨神色有些凝重:
“按理說,妖族的凶獸是不能出現在凡間的,不過從成玄身上的傷口來看,這隻檮杌應當是隻幼崽,凶性尚未完全激發。
若是成年檮杌,隻怕成玄未必是它的對手。”
“哦,對了師父,您可能看出成玄和英疏是何身份?”無樂這才想起來,成玄他們也是身份身份特殊。
風臨神情複雜,有些悵然又有些激動,靜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語氣低沉:“他們是龍族之人。”
“龍族?那豈不是師父的同族?”無樂一陣欣喜。
可隨後又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不過,既然父師能看出他們是龍族,他們會不會也能看出我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