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那就是劇情開始的地方,趙千柳瞧見外麵天色剛剛開始暗下來,想來他是趕著皇帝第一次和主角睡覺前穿過來的,就是不知道此時皇帝有沒有發現蕭瑨的真實性別。
想到蕭瑨此刻還在外麵跪著,趙千柳叫那名太監——他記得原文裏這人是皇上的貼身太監,也是皇帝的心腹,名喚趙德全——去給蕭瑨叫進來。
一陣細微的布料摩擦聲響起,趙千柳聞聲望去,看見一個穿著淺色宮裝的高挑女子走進來,烏發濃黑,神情冷淡,身姿纖弱卻挺如青竹。主角這時才十六歲,還未完全張開,扮成女子倒也不突兀。
蕭瑨在他麵前幾步停住,然後跪下來,嗓音低柔:“臣妾拜見陛下。”
趙千柳一下子近距離麵對主角那張欺霜賽雪的美人麵,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隨後又猛然想起對麵美女的真實性別,平息了自己亂撞的內心。
趙千柳開口:“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蕭瑨低頭:“臣妾衝撞了陛下,罪該萬死,還請陛下責罰。”
“朕不罰你,隻是希望你能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趙千柳開始套話。
蕭瑨抿了抿唇,猶猶豫豫地開口:“臣妾……不太習慣和男子接觸。”蕭瑨飛快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簾:“陛下英武神威,臣妾欽佩拜服,自覺不配在陛下身側侍候,沒想到推拒之下竟傷到了龍體。”
“臣妾自知罪責難消,任憑陛下發落,以後也不奢求與陛下見麵,能遠遠望著陛下便好。”
趙千柳聽完,發現蕭瑨這番話中心思想就一個,希望能和皇帝保持距離。
這話一般人聽了要麼生氣,要麼覺得對方在欲擒故縱,趙千柳看過小說,自然認為蕭瑨此刻在欲擒故縱,畢竟小說裏蕭瑨可是當天就和皇帝上床了。
但是趙千柳表示並不想和男人上床。
睡男人是不可能睡的,直男寧折不彎。趙千柳心想。
所以趙千柳選擇了第一個反應,順水推舟地罰了他半年的禁足。
“臣妾謝過陛下,恭送陛下回宮。”蕭瑨俯首,右手的指甲微微掐緊掌心。
出乎他意料,皇帝竟然這麼輕鬆地就放過了他。
他還記得皇帝剛進來時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他找了許多理由都阻攔不住皇帝想讓他侍寢的決心,驚慌下蕭瑨失手推倒了對方。
本以為等皇帝醒來他免不了受皮肉之苦,沒想到對方卻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還滿足了他不想與對方有過多接觸的願望。
陛下是這般好說話的人嗎?
蕭瑨總覺得皇帝醒來後的表現似乎和傳聞裏不太一樣,和暈過去之前的表現也大相徑庭。
不過總歸他的性別是瞞住了,蕭瑨心下稍安,便不再去想那些細節。
隻要安穩地待過一年,一年就好,蕭瑨心想。
一年後,他就可以遠離這一切,做一個這世間再普通不過的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