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千柳不想看她表演，把趙德全叫過來：“德全，送饒妃回宮，以後也不要讓她沒事來芳竹居了。”
幹脆利落地解決完炮灰後，趙千柳重新麵對主角，語氣輕柔：“以後受了委屈，可以直接跟朕說。”
蕭瑨被趙千柳這一通安排驚呆了，他自打入宮之後一直在想辦法讓皇帝厭煩他遠離他，沒想到趙千柳反過來更憐惜他了？
但是，說實話，這是蕭瑨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除了娘親以外的人站在他這一側，甚至不需要聽他辯駁，就願意花費精力查找真相，還擔心他受委屈了。
這種被人嗬護在意的感覺很神奇，蕭瑨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泡在了一盆溫水裏，呼吸都有些急促。
蕭瑨福身，真心實意地對趙千柳道謝：“能得陛下維護，臣妾……十分感動。”
趙千柳觀察了一下蕭瑨的表情，心想刷好感這事終於邁出了一個良好的開端，果然遇事不決，莽就對了！
趙千柳再接再厲，繼續對蕭瑨道：“朕回去之後想了許多，你不願意和朕有接觸，朕也不會強迫你。”
擔心蕭瑨接一句其實他願意，趙千柳繼續飛快地說道：“我們之間也不是隻能做那檔子事，像一起看看書聊聊天什麼的朕覺得也挺好的。”
趙千柳決心把話題拐到學習上來：“朕聽說愛妃在閨中素有才名，不知道都看過什麼書？”
蕭瑨思考了一下官家小姐們一般都看什麼書，斟酌著回道：“《女誡》，《女訓》這些。”
趙千柳心想你看過就怪了，故意道：“朕沒看過這些，愛妃可否給朕講講？”
蕭瑨聞言麵色一白，他連書名都是道聽途說來的，又怎麼可能知道書裏講了些什麼，此時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是好幾年前看的了，現下臣妾……臣妾不大記得了。”
好在趙千柳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隻是道：“那些書沒有用，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吧，之後朕再給你點別的書看看。”
“謝陛下。”蕭瑨抿唇，隻是他連字都不太認得，書拿來了他也看不懂。
蕭瑨心驚膽戰地陪趙千柳聊了一會兒天，隻覺得自己一直徘徊在身份暴露的邊緣，待終於送走了趙千柳之後，他長舒了口氣，這時才猛然發現自己後背的衣裳被冷汗浸透了大半。
他明明一直在想辦法遠離皇帝，可趙千柳看起來還是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蕭瑨轉頭，看向銅鏡裏倒映出來的自己的麵容，烏發紅唇，白齒青眉，蕭瑨指尖不自覺地撫上臉頰。
是因為這張臉麼？
趙千柳絲毫沒有感覺到蕭瑨的難熬，隻覺得少年期的主角聲音好小，說話磕磕絆絆的，像一朵柔弱又無害的小白花。
趙千柳心想，還未經曆過打擊的黑化的主角還蠻讓人憐惜的，一雙黑水銀似的眸子怯怯地看人時能把對方的心都看化了。
真的好可愛。趙千柳心裏想。
他最喜歡這種乖巧聽話的小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