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之前的努力前功盡棄，趙千柳甩了甩衣袖，走到蕭瑨麵前，直視著對方，開口道：“最近政事繁忙，是朕疏忽了你，是……朕的過錯。”
趙千柳畢竟是半道皇帝，沒有那麼大架子，認起錯來一點也不含糊。
蕭瑨愣住了。趙千柳能再來看他就已經很出乎他的意料了，至於向他道歉，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他睫羽撲簌了幾下，輕輕吸了一下鼻子，忙道：“陛下勤勉於政事，是萬民之福。臣妾不著急，可以等陛下有時間了再來。”
雖然這樣說著，但蕭瑨臉上還是露出了很明顯的欣悅之色。他嘴角輕抿，一對清冽透亮的招子微微彎著，看向趙千柳的眼神裏有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依賴。
蕭瑨背對著窗口，趙千柳麵對著他，天光從他身後灑落，襯得蕭瑨臉頰邊緣的肌膚宛如透明。
趙千柳恍神，有一瞬間他甚至想如果他未來女朋友也是這個顏值就好了。
趙千柳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冷靜點，不要因為對方穿女裝就忽視了他的真實性別啊。
看蕭瑨好像並沒有在意他的失約，趙千柳鬆了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重新撿起了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
“之前送過來的書，都看了幾本了？”趙千柳上榻坐到了蕭瑨旁邊。
“回陛下的話，都看完了。”蕭瑨回道。
“都看完了？”趙千柳訝然，他送過來的書不少，也不薄，雖然給了蕭瑨一個多月的時間，但要想全部看完也很勉強。
“嗯。”蕭瑨點頭，生怕他不信，從桌屜裏拿出那些書，攤開。趙千柳翻了翻，發現有的空白處上有用毛筆寫的小字，是蕭瑨看時寫下的感悟。
趙千柳離近了瞧，發現蕭瑨的字好像很一般，寫的很生硬，就和趙千柳剛開始練毛筆字一樣，平平整整但缺乏美感。
練字這件事也要安排上。趙千柳心想。
蕭瑨看著他翻書，道：“臣妾不清楚陛下什麼時候會來，怕耽擱了，便急忙都看了一遍。”
說來還是趙千柳的鍋，蕭瑨對趙千柳的吩咐如此認真的對待，趙千柳卻給忘到腦後了。
趙千柳幹咳了一聲，像是為了掩蓋尷尬，他隨手拿起一本書：“既然這樣，那朕便考考你，看你看得如何。”
趙千柳定神一看，他拿的那本書封皮上寫著《齊朝地理圖誌》，好巧也是他之前一直讀著的。他隨手翻了一頁，指給蕭瑨：“諾，就這卷吧。”
“給朕講講這卷都講了什麼。”
蕭瑨掃了一眼，發現是講撫州的，沒去接那本書，而是直接憑著記憶道：“撫州位於齊朝中南部地區，境內有兩條大河經過，降水豐沛。又因為土地肥沃，撫州成為了齊朝重要的糧食供給地之一……”
趙千柳聽了半天，等到對方講完，他驚訝地發現蕭瑨基本上半個重點沒落地把這撫州卷的介紹給複述了一遍，忍不住誇他：“你記性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