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婉凝殿內,伽藍坐在床上,緊緊握住自己的衣帶,生怕一鬆手便會被人扒的一幹二淨,在她頭頂一個猶如孤魂野鬼的女子像壁虎般扣在房梁之上,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直到鬱劫刹走遠了,她才飄落而下,如懷抱嬰兒般抱著伽藍。

“嘿嘿,別怕,他已經走了,真是太可惜了,嘿嘿……”

這女人話音落下,伽藍這才鬆了口氣,轉頭看著對方扭曲的容貌,楚楚可憐的問道:

“沉蕭姐姐,他如果進來的話,你……會幫我殺了他,對嗎?”

“殺了他?”

與伽藍的期望截然相反,天下三凶之一的虞沉蕭竟然做出一副詫異的表情,同時抬手撫摸對方如白玉般無暇的臉頰。

“不不不,你還是沒有領悟真正的救贖之道,如果他進來,我會躲到無人可以察覺到陰暗處,仔細的看著他是如何的欺負你,而你……又是如何在屈辱中不甘、流淚、麻木,甚至獲得快感……”

伽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呆的看著所謂的救贖者,而對方此刻正在戲虐般的一點點解開她的衣服,當這個女子冰冷的指頭觸碰她裸露的肌膚時,伽藍好似觸電一般的推開對方,滾落在地。

她的這番反抗讓虞沉蕭甚為不耐,隨即一伸手又將對方提了起來。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道:

“你還沒明白嗎?你的貞潔已經失去了嗎,殘缺的聖女本身就是罪惡,既然已經成了汙穢何不讓不潔發揮它應有的價值?”

“啊!……”

或許是這歪理太過邪惡,伽藍無法接受,她掙紮著正要發出哀嚎,卻被對方一把捂住了嘴巴。

“噓,不要那麼大聲,你今天已經害死許多人了,無知的躁動隻會讓悲劇不斷上演……”

無法發出聲音的伽藍支支吾吾的搖著頭,似乎在辯解著什麼,虞沉蕭耐著性子,將自己在窺視或聽到的一切告訴了對方,伽藍那神情隨之變得悲傷……

“你好好看看自己,簡直就是個受到詛咒的怪物,連毫不相幹的人都會被連累,難道還不懂得反省嗎?”

這話從虞沉蕭口中說出的同時伽藍似乎已經變的絕望;虞沉蕭這才滿意的緩緩開了對方的嘴巴,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這手才剛剛抽離,伽藍的眼神中竟然多出了一絲奢望……

“你,你會救他們的,對嗎?”

虞沉蕭已經快被這個愚蠢的女人氣瘋了,她捂著臉發出似笑似苦的哀鳴,隨即伸手一抓又一次捏住伽藍的臉頰。

“很多人都說我瘋了,可在我看來你這個蠢貨才是瘋的厲害,我真想切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為何經曆這麼多的死亡與犧牲還無法看清現實……”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伽藍不是蕭鳳,她一生都沒有什麼主見,幼年在迦陀,有信仰指引,循規蹈矩便好,即便受到排擠,心中光明亦能寬慰自身,可現在她已經被玷汙,如果遵循戒律,她隻有死路一條,可她又是個懦弱人,沒有勇氣麵對死亡,因此隻能背棄信仰,可沒了信仰……她又能做什麼呢?

伽藍無助的看著麵前的惡魔一般的虞沉蕭,後者厭惡的拖著她,將其帶到銅鏡麵前,指著她楚楚可憐的麵容問道:

“你看看你,明明已經墮入深淵,為何還要擺出一副天真的模樣,你所信奉的善良正在惡毒的詛咒著你,肆無忌憚的將無辜者卷入其中,可你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毫無作為……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該怎麼做,你曾經虔誠祈禱的雙手還未潰爛,為何不可以擁抱死亡!你臣服跪拜雙足依舊有力,為何不能踐踏仇者的屍體?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你的父母給予了最完美的肉體,傾世的麵容,既然佛祖不屑用其廣布慈悲,為何你不能用它惑亂蒼生?”

“嗚……”

虞沉蕭眼見著伽藍哭泣的麵容中仍是帶著無助,心知刺激還是不夠,話語一轉,聲音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