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時,連安佑晴都帶了一絲忐忑,似乎是害怕女人的否定和拒絕。
好在女人的態度還是很堅定,她說到:“那我的女兒一定是忘喝孟婆湯了,才會記著上輩子的事情。”
安佑晴並不覺得是這樣,她向顧知微解釋,“可那份記憶裏,那個女孩兒沒有死去。記憶最後也隻是她很平常的一天。也許她……”
顧知微覺得孩子有點鑽牛角尖了,努力撐起身子,安佑晴見狀不再說話,而是幫她靠在床頭。
顧知微這才能扳過安佑晴的臉,與她湊得極近,才對安佑晴說,
“可是你並不是她呀,隻有能感受到的才是真實,而你現在腳踩著的大地,坐著的椅子,在你麵前的我才是你可以接觸到的,這才是真實啊!
而你所擁有的那段記憶,是你親自體驗過的嗎?
你說你可能是她,那你們長相一樣嗎?性格一樣嗎?過著一樣的生活嗎?
不用你說我都能知道你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安佑晴,也許這段記憶幫助了你很多,但是你不要被記憶裏的人影響了。你是你,她是她,你們會有不一樣的人生,倘若你一直想著你是她,也許慢慢地,你會被她影響,你會變成她!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而你需要做的,不是成為她,而是利用她的經驗,活成安佑晴,成就安佑晴。
你現在就做得很好,是個會讓我驕傲的孩子。
我問你這些事情,不是在懷疑你是其他的什麼人。而是想確認這個人是你,是你安佑晴,確認是你就夠了。
不過你能告訴我這些,我很高興能夠成為你能夠傾訴所有的人。你還這麼小,不應該承受那麼多,我看過之前調查你的報告,報告裏顯示你活得就像一個苦行憎一樣,連笑也不怎麼笑。
那段記憶帶給你的經驗幫助了你許多,可對你而言也是一種負擔,是你接受這個世界的阻礙。我希望你在說完這些後,就能夠放下了。而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也和你保證不會再告訴其他人。我會把它們帶進墳墓,也希望你能夠慢慢忘記。
我希望你成為的是一個左右那段記憶,而不是被那段記憶左右的人。我希望你隻是把它當作一段記憶,而不是其他的什麼。還是那句話,你才12歲。沒必要想那麼多。”
顧知微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笑得很開心,這是安佑晴第一次見到顧知微這樣的笑容,無憂無慮,像個孩子。
即使此時的顧知微已經被病魔折騰得不像樣了,可安佑晴卻從這張臉上看出了顧知微的美,好像透過時光,看到了年少的笑容燦爛的她。
顧知微笑著問安佑晴:“你想知道我的十二歲的怎麼樣的嗎?”
安佑晴驚訝於話題的跳躍,可她知道她沒有辦法改變顧知微,可顧知微的話她雖然聽進了一些,可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沒有人能和你感同身受。
安佑晴跺了跺腳,也輕輕捏了捏顧知微的臉,很真實。可還是有許多東西甩不開。但她也順勢轉移話題,接上了顧知微的話:“一定是很快樂的吧。”
顧知微注意到了安佑晴的小動作,笑得更燦爛了,這才回到:“嗯,非常快樂。顧家是個很大的家族,很富有,也很有權勢。我又是父母的老來女,出生的時候哥哥們都快成年了,因此我一出生就獲得全家人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