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我買這麼多衣服,到底該向著誰,你不知道嗎?”時髦女連珠炮一般,向胖售貨員開炮。隨後,她仔細打量了沈清溪,看著清溪寒酸的裝扮,時髦女目光中露出不加遮掩的鄙視。那時候的國營商場售貨員,是傲嬌的存在。她們不為金錢折腰,隻為自己的為人民服務的身份自豪。“你來的時候,人家都已經包好了,自然是人家的。”瘦售貨員再次強調。“我正在付款啊,我準備付第一件衣服的時間,是不是早於她?”時髦女口齒伶俐地說。“不是這樣算的吧?”瘦售貨員也據理力爭。時髦女聽到這話,如同受了刺激一般,怒吼到:“開什麼玩笑,老娘家裏有的是錢,能把你這一個店買下來!你服務好老娘,自然有你的好處!”然後瞪了一眼沈清溪:“這人哪來的,一股窮酸味兒!”說完,還拿手扇著鼻子,似乎沈清溪衝撞了她。沈清溪憋得臉通紅,但她也不肯放棄這件衣服,她努力地開了口,隻說出:“你,你……”陸硯上完廁所,正好碰見熟人張老板,張老板看到他,兩眼放光,把他拉到一樓,死活要跟他聊一下。陸硯雖然在進出口公司能拿到很多種貨品,但他的家用電器商店,也隻賣一些常用進口電器。而一些其他的進口品類,就通過他人轉賣。這些人知道進口電器的稀缺,他們都是靠著陸硯給的一些貨源,過的才滋潤起來,所以自然對陸硯是恭維有加。這個張老板開了一個賣收音機、音響的店鋪,但並不賺錢。後來通過潘老板跟陸硯認識的,經常在他手上進一些島國遊戲機,占到了店鋪利潤的大頭,自然對陸硯甚為恭敬。兩人正在熱烈交談,突然聽到有人吵架。他們都同時往吵架的地方看過去。陸硯看到沈清溪臉憋的通紅,都快哭了,心知不好,連忙跑過去救駕。“怎麼回事啊?清溪?”陸硯焦急地問。看到陸硯過來,她找到了依靠:“我要買這件衣服,就找售貨員包起來,可這個同誌非說她先看上的。”沈清溪委屈地說。“本來就是我先看上的!”時髦女說完,看到旁邊的老張,一把拉過來,要他給自己撐腰:“老公,這女人欺負我。”張老板大驚,看著陸硯跟沈清溪親熱的樣子,再看著老婆一副無理取鬧的樣子,狠狠地拽了她一把,吼道:“發什麼神經!這是陸老板的媳婦!你跟人家搶?”時髦女聽說“陸老板”三個字,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瞬間沒了火氣,她焉能不知道陸老板對自家生意的重要性。不愧是生意場的女人,她急忙轉換出一副討好的微笑,對著沈清溪說:“哎呀,真是衝撞了。這位陸……你的身材那麼好,穿這衣服真是合適。好眼光,好眼光。”說完,扯扯丈夫的衣角,急忙撤了。那兩個售貨員,想笑不敢笑,憋著的樣子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