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高專的不少學生也是一副大為震撼的樣子,看來這場比賽夏油傑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平日裏這家夥一副拳法家兼空手道大師的做派,出任務的時候自己動手的頻率都比動咒靈要多,比賽的時候也明顯動了真格,第一次展露出咒靈操術“存儲量和操縱數量均無上限”的可怕之處。
第一場比賽毫無疑問以東京高專的勝利為結局。
原定的第二場暫時押後,因為關鍵的參賽選手各有負傷……當務之急是緊急治療。
禪院家的嫡子被打斷了幾根肋骨,五條悟術式順轉帶來的衝擊波似乎讓他的內髒也有輕微的損傷,亟待硝子進行臨時處理。
而集中之急,是洗澡。
和消腫化瘀收拾幹淨自己身上的各種擦傷相比,把自己弄幹淨的優先級明顯更高,的場灼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衝進了臨時提供的浴室,一桶水澆在頭上,流淌在地上的泥水幾乎看不出成色。
直到澆在頭上的水換到了第三桶,那些被泥土糾纏著的頭發,才勉強顯出了自己本身的模樣。
“哈,你也有這種時候啊。”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的場灼一回頭,就看到五條悟圍著一小條毛巾坐在了自己旁邊的位置上。對方同樣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額頭上戴著一副給小孩子洗頭用的擋水帽,像是在自己的腦門上戴了一圈倒扣著的荷葉。
軟橡膠質地,是那種很可愛的淺藍色,和一米九的身高毫不相稱。
“沒辦法呢,還不是悟下手太重,不用全力的話也太危險了——一開始如果不想辦法防住的話,你的那一招會把整條胳膊都擰斷吧?”
“一開始我也沒抱太大希望,總覺得你會有辦法防禦……而且如果咒力真的成功落在了你身上,關鍵時刻我會收手啦!”
五條悟沒好氣地回答:“反正我對咒力的控製很精準,不會出現那種醫療事故程度的意外。”
“聽起來可真讓人羨慕。”
“哈?你也會羨慕這個嗎?”
“很節能這點總歸會讓人羨慕啦——有種火力發電和核電站之間差別的感覺。”
的場灼又接了一桶水,照著對方劈頭蓋臉地澆了下去。無限並沒有張開,這桶水紮紮實實地澆在了身上,和他一樣衝刷下不少塵土。
“嘶……”
傷口沾水的感覺不是很好受。
“怎麼樣?不然你先出去讓硝子幫忙看一看。”
的場灼建議道:“那樣總歸會好受一些。”
“才——不——用。”
五條悟拖長音調,反手一盆水潑了回去,“硝子現在在治療禪院家那個染發的家夥,也沒有精力先顧忌我們這邊啦。”
這一次禪院直哉挨打挨得徹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令五條家和禪院家之間的關係直接降到冰點,的場灼對於大家族之間的博弈不太關注,但畢竟涉及到自己的同窗,他還是多問了一兩句。
“沒關係的,你不用管這些啦。”
五條悟一副表情很不耐煩的樣子:“就是要稍微給他們點教訓,我知道那家夥不會死——明明都不是高專的學生,還要插空來參加這場比賽,我猜你加入京都那邊也有他們的推手……稍微威懾一下沒有壞處。”
“悟居然懂這些嗎?我還以為你從來不關注呢。”
的場灼露出稍稍有些驚訝的表情。
“再怎麼說我也是——”
五條悟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那些大家族之間互相傾軋動態博弈的事情他並非一無所知,隻是因為自己夠強,所以可以將其有限度地忽略。
“是什麼?五條家的新任當主?”
的場灼很自然地接著他的話問過去,同時給自己的頭發上擠洗發水,手指揉搓著很快就起了細細密密的泡沫。咒術高專不同於普通學校,學生們仍舊可以保留著極大範圍的自由,比如夏油傑戴耳釘硝子抽煙,又比如麵前這個人,也很不守校規地留著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