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中掩埋的怪牛還在哀鳴著。
白啟明矮身輕撫著怪牛,麵帶微笑:
“長勢真好,越來越肥美了,……”
白啟明的手指在凹凸不平的牛皮上掃過,一寸一寸,當手指的指腹觸碰到一個碩大黑鬆露時時,白啟明的指甲突然側轉九十度毫不留情地把它摳下來。
怪牛沒有發出任何疼痛的聲音,神態當然也沒有任何變化,黏稠的黃白色液體從血管裏迅速蔓延出來覆蓋了失去黑鬆露後的裸露的傷口。
白啟明毫不顧忌地將這枚黑鬆露放在了鼻尖使勁地嗅了嗅:
“這味道,實在是太美妙了,比起那些下等生物,這些牛,是神聖的,給人帶來極致的享受。”
李天雀已經惡心地說不出話來,但還是抱有一絲幻想:
“這些家夥真的是牛?那難道咱們早上……”
白啟明慢慢扭過頭,嘴裏吮吸著黑鬆露的汁液,臉上露出了森然的笑容。
白啟明對李天雀的驚訝毫不在意,他一邊用那森白而纖長的手指撫弄著黑鬆露堆裏的可憐男人,一邊漫不經心地對李天雀說:
“你猜的沒錯,我們早上吃的牛肉,就是從它們身上切下來的,怎麼樣啊?是不是回味無窮啊?”白啟明幽幽說著,輕輕安撫著躺在黑鬆露堆裏的那個可憐怪牛。
李天雀感覺自己胃裏開始瘋狂的痙攣,剛才自己大快朵頤時那酣暢的一幕狠狠衝擊進他的大腦,這些回憶的畫麵與麵前的情景交融在一起,讓李天雀忍不住狂嘔了一聲。
他捂住一旁的一根木杆,無法遏製地吐了出來。
白啟明擠了擠手中黑鬆露的汁液,輕描淡寫地說:
“剛才你喝的那杯美味的咖啡,裏麵也混合了這些黑鬆露的汁液,所以才能夠變得如此醇厚。”
李天雀恨不得將自己的胃翻出來倒幹淨,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如果還有下次的話,自己一定不會再嚐試這些來曆不明的食物了。
上一次在狼圖騰,這一次在小木屋,每次給他帶來美妙回憶的美食,背後都隱藏著如此肮髒可怕的故事背景,這真是太折磨人了。
李天雀吐光後又幹嘔了很久,感覺自己的腰都快要被自己的動作給弄折了一般。
漸漸恢複後,李天雀艱難地控製自己的怒火,踉蹌著逃出了那可怕的“牛棚”。
牛棚裏麵,那些哞叫竟然還在繼續,陣陣無助而絕望的聲音此起彼伏,如同一根根鋼錐,不斷敲擊著李天雀的心弦。
李天雀跑出來後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渾身上下還在顫抖著。
如此惡心的情景,讓他感覺渾身麻癢。
白啟明緩緩從裏麵走了出來,平靜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就好像隻是領著李天雀在他的後花園走了一圈。
“怎麼樣?很壯觀對不對?剛才我記得在餐桌上說你還準備將這種技術學會,然後自己也養牛對吧?”
白啟明走過來,輕輕俯下了身子,繼續說道:
“我並不介意的,如果你要想學,我可以把這種肥牛養殖的技術交給你,嘿嘿,不要勞務費和加盟費哦!”
李天雀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要炸裂,卻強忍著這股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