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朝坐在轎上向朝華殿行去,她一直在絞著手中的帕子。
之前在君鴛宮做的思想準備全部灰飛煙滅了,秋朝現在腦子裏都是亂的,什麼都顧不得了。
“秋嬪娘娘,咱到了,移步吧。”盧興在轎子停下後對秋朝說。
秋朝剛走下轎子,圓燕就從朝華殿的門後走了出來,她對秋朝點了下頭後說:“秋嬪娘娘隨奴婢來。”
她們並未向殿中走去,反而來到了後院。
秋朝剛想問圓燕這是怎麼回事,在前帶路的圓燕就突然停下了腳步。
秋朝抬頭看去,正看見秦顯背對著她們坐在石桌旁。
圓燕又對秋朝點了下頭,之後就退出去了。
院子中隻剩下她和秦顯。
秋朝沒辦法隻好跪下行禮問安。
“給皇上……”
“起來吧,別行禮了。”
秋朝剛欠下身,秦顯就讓他起來了。
“過來坐,別站著了。”秦顯轉頭看向秋朝,對她笑著。
“是。”秋朝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越靠近秦顯她就越緊張。
這和圓燕告訴他的不一樣啊,皇上沒在龍床上,反而在後院,穿的也不是寢衣,他穿的還是那件玄色鑲邊寶藍撒花緞麵圓領袍。
哪哪都不一樣,秋朝感覺自己一路上學的東西都白費了。
秦顯看見秋朝盯著自己看,一看她的表情就直接把她的小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還是做女子好啊,宴會結束就空閑了,哪像朕回來還要批奏折,這才得空。”秦顯笑道。
秋朝看完了秦顯就把目光轉向了石桌上的和田白玉茶盞,聽到秦顯停下後,她隨口嘟囔到:“做女子也不容易,天天要被逼著學這學哪的,也不容易的。”
秦顯的目光從月亮上移向了秋朝問她:“你都學了些什麼?”
秋朝掰著手指頭數到:“彈琴,弈棋,書法,繪畫,女紅都要學,那裏容易了,一點都不容易。”
秦顯又問她:“那你還會什麼?”
“這些還不夠嗎?這些我都不會!我娘親就是教不會我,倒是爹爹教的東西我學的快。”秋朝很驚奇的對著秦顯說。
秦顯聽到“爹爹”二字,像是突然來了興致“哦?你爹爹教了你什麼?”
“我爹爹可厲害了,他教我騎馬射箭,這些我倒是都會了,但就是阿娘教的不會。”秋朝聲音越來越小。
“那你阿娘怎麼教你的?”秦顯不急不慌的問著。
“我阿娘就是非要教我寫字,其實,我都會寫了,就是寫的不好而已。”秋朝一提起鞋子就十分不滿,然後突然想起了圓燕說過宮裏有位顧昭儀,據說她的字是極好的,便問秦顯:“皇上顧昭儀的字是不是極好?”
這一問,秦顯先愣住了,他自己思索了一番後,想起來似乎是有這麼個人,便點了點頭說:“她的字是不錯。”
盧興一直在不遠處候著,到底是禦前的人,察言觀色就是厲害,他上前一步說:“昭儀娘娘的字是極好的,秋娘娘要是想練練字,去讓顧娘娘教教,保準幾天就能出師。”
秋朝一聽,眼睛都亮了,忙看向秦顯。
秦顯看著她這般模樣,輕笑一聲便說,允了。